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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電影電視劇,沒有我沒看過的。我壓根就沒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更沒意識到家庭戰爭正悄悄走進我們這個小家。
記得是個禮拜六的晚上,他提早從實驗室回來了。一進門,他就找吃的,可我忘燜飯了,前一天的飯鍋還泡在水池裡,冰箱裡也是空的。我本來打算今天去趟超市,可他一早就走了,我就沒出門。家裡只有我喜歡吃的乾麵包。有了它,我可以一天不開火不做飯。他是南方人,不愛吃麵食,更不吃麵包之類的洋食。見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錄影,飯沒做,房間也沒收拾,他氣不打一處來,衝我嚷嚷:“你也太過分了,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我自知理虧,沒吱聲,可也沒停下來不看錄影。他氣呼呼地走到電視機跟前把電視關了。我看得正帶勁,突然看不成了,心裡怪癢癢的,就又用遙控器把電視開啟了。我對他說:“你自己做飯唄。”沒想到這句話把他徹底惹火了,他又一次把電視關了。
“你要幹什麼?”我大聲叫道。
“你想幹嗎?”他也毫不示弱。
“我要看電視。”
“做飯去!”他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
“你自己不會做呀?”
“今天非要你做不可。”說完,他就來拽我。我本能地往外推他。他竟被推倒在地,頭磕到餐桌角上。他捂著頭,爬起來,衝到我跟前就是一拳。我長這麼大,還沒誰動手打過我。我心想不能白受他欺負,就跟他對打起來。打了一陣子後,我已無還手的能力,只好用手去護頭,等待著他肆意的虐待,可我很頑強,竟沒哭一聲。見我老實了,他也收手了。過了會兒,他氣沖沖地跑出家門。他走後,我便嚎啕大哭,連夜跑回父親家。聽完我的哭訴,父親偏說我錯在先。我哭著問他:“我錯在哪兒?”
“你要學會做家務,都怪我平時把你寵壞了。”父親責怪我說。
“他看我做什麼都不順眼。”
“那你更該好好學。”
“我才不學呢,他會做幹嗎不做?”我有點矯情。
金獄 第一部分(3)
“你這孩子講不講理?他會做,不能說就全得他做。你們是夫妻,要相互幫助相互照顧。”
“我怎麼沒照顧他了?”我沒好氣地說。
“你要能照顧好他,也就不會有今天了。”
“他打人就對了?”我沒理找理。
“他打人當然不對,現在哪能還打老婆?明天我把他找來,讓他向你賠禮。可你也要改。”
都這會兒了,父親還幫他說話。父親雖疼愛我,可也疼他。我姐坐在一旁,一直不吱聲。我心想,她才樂得看到我們兩口子這樣呢。起碼可以讓父親知道,他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我丈夫應該娶的是她,而不是我。
那一晚,我沒回自己的家,跟我姐擠在一張床上。上床後,我想跟她說說話,可她就是不搭理我。我一宿都沒睡踏實。
第二天晚飯後,他來了。一定是父親打電話叫來的。他跟父親單獨談了很長時間。他們談完後,父親才把我叫過去。
父親對他說:“你就賠個不是吧。”
他低著頭對我說:“對不起,我不該動手。”
父親又對我說:“他跟你賠不是了,你就原諒他這一回。最近他實驗做得不順,壓力大,你要多管管家。現在你們也沒孩子,能有多少家務事?今後不許再鬧了,好好過日子,恩恩愛愛我才放心。”父親就是向著他。我剛去一新單位,工作上也有壓力,怎麼就單說他呢?
父親讓他帶我回家。到了家裡,我跟他還是不說話。他口服心不服,我是口不服心也不服。就這麼冷戰了10來天,才言歸於好。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可留下的卻是一道看不見的傷痕。打這以後,冷戰代替了拌嘴,成了家常便飯。他雖再沒打過我,可冷戰的滋味更不好受。
他博士論文答辯時,正趕上冷戰期。那天早上,起床後,我看到餐桌上有一張他睡前留下的字條。他讓我走之前叫醒他。平時他睡得晚,起得也晚。出門前,我本想叫他,可剎那間又覺得這麼做無異於向他投降。靈機一動,我就在字條上添了三個字:該醒了。我悄悄地把它放回到他床頭。心想他要起晚了,是他自己活該,誰讓他跟我打冷戰呢?上班的路上,我又犯嘀咕了。論文答辯畢竟是件大事,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一到辦公室,我就往家裡撥電話。電話鈴響了好久,都沒人接。我剛想結束通話,聽筒裡突然傳來他的聲音,嚇得我什麼也沒敢說,就把電話撂下了,心想這下可惹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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