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第二天下午,開分組會議時,謝行長才來。他在我邊上沒坐多會兒,就又被人叫走了。晚上,華東分行在我們下榻的賓館為各地來的與會者接風洗塵。直到宴會結束,他都沒回來。小陳也沒參加宴會。下午會一結束,她就溜回家了。我回房間後,剛開啟電視機,門鈴就響了。我心想,小陳回來得倒夠早的,今晚可得跟她好好聊聊。
我一邊開門,一邊說:“你忘帶……”見一位賓館服務生站在門口,“鑰匙”兩個字,愣是被我嚥了下去。他手裡捧著一大把玫瑰花。
“小姐,您好。請問,您是陸小姐嗎?”他對我說。
“我是。”
“這是一位客人讓轉交給您的。”他邊說邊把花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後說。
“不謝。”說完,他扭頭就走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是誰送的。
花裡夾著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四個字:生日快樂。大上海,雖有1000多萬人,可除了那兩個很少來往的姑姑,再沒別人認識我了,就更別說誰會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了。難道是謝行長?可卡片上歪七扭八的字,一看就不是他寫的。他的字,我還是熟悉的,他辦公室裡的那個“精益求精”的條幅就出自於他的手筆。不管是誰送的,這意想不到的玫瑰花和賀卡還是讓我驚喜了好一陣子。
床頭櫃上的電話鈴響了。我關掉電視後,一把抓起聽筒:“喂?”
“小陸,你回來了?”是謝行長的聲音。
“你去哪兒了?”我問他。
“我現在蘇州呢,祝你生日快樂。”
從他這句話裡,我找到答案了。我忙說:“收到你的鮮花和賀卡了,謝謝你,謝行長。”
“下午吳行長要我陪他來蘇州。臨走前,我託賓館的人辦的。”怪不得卡片上的字不是他寫的呢!
“你這麼忙,還記著我的生日,真不好意思。”
“應該的。我現在還有事,就不跟你多說了。明天應該能回來,回來再給你過生日。”
“過不過生日不要緊,你忙你的。”
“好了,不多說了,晚安。”
“晚安。”
這兩年從未有人給我過個生日。要不是大江提醒,連我自己差點都忘了。他送給我的不僅僅是那幾十朵玫瑰,更是一份情誼。他對我的“好”跟過去已有所不同,已不再是領導關心下屬那種意義上的“好”了。
小陳一夜未歸,想跟她打聽謝行長的事也泡湯了。第二天晚上,東道主安排夜遊黃浦江。臨出發前,謝行長才匆匆趕回來。在樓道里碰到我,他對我說:“小陸,真對不起。說好回來給你過生日的,還是晚了。你這要去哪裡?”
生日雖沒過成,可聽到他這番話,我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會務組安排遊黃浦江。”我對他說。
“好,我跟你一起去。”
夜色下的黃浦江,風平浪靜。兩岸高樓林立,霓虹閃爍;江上微風輕拂,人面桃花。
“上岸後,想不想走走?”謝行長在遊船上問我。
“嗯。”我邊說邊點頭。
“你們往樓多的那邊走,快到頭就能看到我們住的賓館了,不會迷路的。”華東分行負責接待的老周在一旁插話說。
“謝謝你,老周。”我對他說。
“勿要客氣。”老周說的是上海普通話。
外灘上人不多。早就聽說,夏天的外灘是情人的天堂。我們來得不是時候,自然無法證實這句話的真假,但一路上還是看到好多手牽手的情侶。
金獄 第一部分(20)
“……吳行長下午從蘇州回來後,就直接去深圳了。我和上海的張行長送他去機場。等我們回來,你們都已吃過晚飯了。真對不起,沒能給你過成生日。”上岸後,謝行長邊走邊說。
“沒事兒。”我跟在他身後。見他總回頭跟我說話,我才快走幾步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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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飯了嗎?”我問他。
“飛機晚點,陪吳行長在機場吃了碗麵。”他話題一轉,問我:“你對上海的印象如何?”
“似曾相識。”
“你沒來過?”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我來了句俏皮話。
“是啊,幹財會的出趟差不容易。”
“我都連續兩個禮拜沒管孩子了。要不是有我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怎麼會突然跟他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