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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樣的境況,而且遙遙不知終期,他平漠的心裡也不禁有了一絲不安和恐慌。
倘若從此便這樣漂流下去,倘若就這樣活到七、八十歲,活到老死,那又有什麼意義?跟一隻魚又有什麼分別?這樣子豈不成了個“魚人”了麼?
白皚皚搖頭苦笑著,仰頭望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盡力想驅散心內隱伏的恐慌,心想能這樣活著的人古往今來畢竟還是找不出幾個的,更何況能活著畢竟就還是有希望的。
第九章 黃金屋
於是就如此漂盪著。
不知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白皚皚已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他就把自己當作是天地間的一個活物,就跟其它任何物什一樣,存在於這一片天地,無論永恆還是短暫,畢竟這個世上曾經有過他。
於是他決定接受這樣一個命運。
可命運就是如此奇怪,當你心死之後,它卻偏偏又要弄活你這顆死心——白皚皚一眼望過去,就隱約看見遠方好似有一個島,於是他便奮力向那兒游去。遊得半個時辰,可見那島愈來愈大,島上青綠紅藍白紫各種顏色都有,更可見一座金光燦燦的大屋子!
待更近一些,只見此島甚是寬闊,方圓十餘里,島上鬱林遍生,黃花綠草星羅棋佈,正本中赫然是一座高大的、金光奪目的屋宅!
而更讓白皚皚幾欲驚撥出聲的,卻是島邊光禿禿的岩石上竟正坐著一位長髮亂披的赤裸裸的女子!
但見這女子正出神地望著遠方的斜陽,滿頭披髮遮住了大半個面孔,膚色古銅般發亮,雙乳直挺高聳,細腰長腿,兩腿間的幽秘之處若隱若現。
但聽她微微嘆息了一聲,霍然被白皚皚划水而來的聲響所驚覺,忙收回目光向白皚皚望去,頓時一下呆住。
白皚皚雖驟見陸地和同類欣喜若狂,卻也不敢正眼看這女子赤裸的身軀,忙奮力遊至岸邊爬上岩石來,斜對著這女子一抱拳道:“請問姑娘,此處是個什麼所在?”
這女子緊盯著白皚皚,忽地古怪笑道:“原來是你!”
白皚皚聞言不由一愕,心道這女子難道竟會認得自己?正思忖間,忽聽得這女子又幽幽一嘆道:“白公子,你轉過頭罷——茫茫海天,如今這世上就好似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咱們不幸卻有緣同地落難此處,你又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白皚皚聽得這話聲似乎有些耳熟,待偏過頭來看時,但見這女子已將滿頭披髮攏在腦後,微溼的劉海下一張嬌秀豔麗的面孔已呈眼前——她,赫然竟是東京烏龍莊少莊主裘盛禮的夫人、“塞北孤雁”範離炫的女兒範憶娟!
白皚皚自幼生長在山林,對故土的一草一木俱有著深厚誠摯的感情,成年後對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認得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可磨滅的跡象——他此刻一見到範憶娟這張面容便即刻憶起當年在鄂州城那嬌喘吁吁香汗淋淋推著獨輪車艱難而行的柔弱纖影來,還有就是她在見裘盛禮因與徐雪花成婚而不願回家時那傷心絕望的痛楚哀幽……
她卻怎地會到了這個充滿生機的島上來?而她清冷的嬌靨上卻為何不見一絲生氣?她不是與她小姑子裘盛秀一同被海寇們抓去了麼?……
白皚皚似有很多疑問要問,卻一句都沒有問出來。只因範憶娟自個已淡然地說了出來:“你在奇怪我怎地會到了這兒麼?我本是個該死之人了,但我卻貪生怕死,還苟活於這個世上……”她目中飛快地抹過一絲深邃的痛苦、恐懼、憤怒的複雜神色,但隨即又恢復了可怕的冷漠:“我陪著公爹和相公來為小姑授親,卻不想被一群黑衣海寇所擄……這些人武功奇高,古怪又兇狠,而且似乎有預謀而來,以致公爹、相公、丐幫錢老幫主、我家幾名好手及丐幫的諸多弟子俱被……嘿嘿……”她忽又怪怪一笑,竟毫不羞澀地站起身來對著白皚皚,挺高了胸繃緊了腿,又自顧說道:“我和小姑為他們掠走,航行於海上的當日便被這數十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輪番姦汙了……”她此刻的話聲竟出奇地平靜,彷彿這令人髮指、人神共憤的惡事與她毫不相關一般:“小姑不堪凌辱,早已嚼舌自盡,可他們竟在小姑的屍身上不斷髮洩了三日三夜後才將小姑的屍身拋入了大海……而我,我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弱賤婦,我卻捨不得死……自打禮哥回家後便再未與我溫存過一次,反而處處避開我!我好恨!我好想男人!可我又不敢,我沒那個膽……嘿黑,正好,那幾日數十個餓狗般的男人一刻不曾停歇地讓我滿足,真的,我真的覺著很滿足,我一刻都不曾反抗過……”
她說到這裡,眼神更見古怪,如同有一團烈火般緊緊逼視著白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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