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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愈來愈近,愈來愈響,連地皮都為之震動。接著是數聲雜亂的吆喝、馬嘶、驚叫,還有大人的急叫聲、小兒的哭喊聲,雞飛狗跳,石崩牆塌,雜亂喧鬧得似沸水開了鍋……
洪津門按碗桌上,奇道:“咦,外邊出了何事?”
王者風眼神突亮,緩緩道:“恐怕是禍事。”
洪津門夫人急急跑至門邊探看,只望了一下便忙縮回頭來驚叫道:“哎呀,來了好幾個凶神惡鬼的人,全騎著鐵甲馬,馬上好像都還有位姑娘……”
她正說著,外邊突地一下安靜了下來,接著有一個又粗又啞的嗓門大聲道:“虎丘村的人聽著了,俺們七位大爺乃是渭塘的‘鐵騎七俠’,今日路過你們這裡,你等快弄些好吃好喝的上來,再騰出幾間乾淨點的上房來,爺們舒服了可還會賞臉在你等這鳥地方呆一宿呢……”
這人話音未落,已聽另一年輕人的聲音怒罵道:“他孃的‘渭塘七醜’,敢跑到咱虎丘來撒野!”接著是一陣拳腳、兵刃之聲,幾聲呼叱吆喝之後便傳來一陣慘叫,連叫了數十下,隨即是數人的的驚呼和悲嘶。
先前那粗啞嗓子又惡狠狠地道:“他奶奶的虎丘的狗雜種們不識抬舉!要把爺七個惹火了,一把火燒平了你個鳥地方!”
另一低沉的聲音陰森森地道:“男的連剛出娘肚子的也要捏死,女的連剛出娘肚子的爺們也要奸了她……”
又另一尖厲的嗓門尖笑道:“連他孃的一隻雞子、一個耗子也甭想活了……”
洪津門在屋裡聽著,將牙咬得吱吱響,突地“叭”地一聲將手中的酒碗捏得粉碎,隨即人已離桌大步奔出了門外。他夫人和萬巫、王者風、金不換、白天樂、崔雲壽、穆小刀、穆大劍、白皚皚、宮穎、慧願等一行人亦相繼跟出。
但見外邊的大坪子上果真停了七騎凶神惡煞,個個相貌醜陋嚇人,奇形怪狀,偏偏他們每人身前均摟了一位年輕美貌的姑娘,而每位姑娘卻又全似木雕般不見一絲動靜。這情形看來好像有些滑稽可笑,卻更顯詭異陰森。
數十位虎丘村的男女老幼遠遠站在一旁圍觀,場中有一年輕壯漢臥倒在血泊之中,遍體汙血,肚破腸流,慘不忍睹——他想必就是方才出言相抗的虎丘村民,身強力壯,手腳上也有兩套,卻仍不夠七位惡客打發,而落了個悲壯的下場。圍觀的諸人只敢怒目相視,又恨又怕,均不敢大聲出氣,更不用說上前叫罵了。
倒是有位拄柺杖的龍鍾老者顫巍巍地擠進了場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屍,不由指著那七位惡客大聲罵道:“你們、你們這些畜牲……我、我反正已老了,也、也活不了幾年了,我、我跟你們拼了……”說著,拄了柺杖上前,卻見前邊這位一瞪眼,一張血盆大口,露出兩排白森森的尖牙利齒和一條長長的紅舌來——這哪裡像是人,分明就是一個惡鬼!老著不由自主地嚇得渾身一陣哆嗦,隨即便昏倒在了地上。很多老人家都常說自個什麼“沒幾年活頭了”、“死了算了”之類的話,其實人越老越離黃土近就越怕死,只因老人們經歷了大半多人生,懂得了生命的寶貴,更對未知的死亡充滿了神秘的恐懼,反倒不如“初生牛犢”的青年人那般有衝勁而不怕死了。不過這位老者終究敢於上前向惡人叫罵,並未龜縮不前,其情、其義、其膽色,殊也可貴。
那粗啞嗓子見老者昏倒,不由得意地笑道:“還有哪個龜孫子敢不服氣麼?爺們可是說得到做得到的!”
此刻洪津門已醉態全消,一眼向這人望去,銳厲的眼神卻停在了這人身前的姑娘臉上,頓時不由一下呆住,喃喃道:“是她?是她?竟會是她?……”
萬巫亦向那姑娘望去,也不由一愕,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姑娘確實太像她了……”
洪津門大步走到姑娘面前,顫聲道:“素姬,是你麼?真的是你麼?”姑娘仍如木雕,不見一絲動靜。
摟著姑娘的騎客卻已怒罵道:“龜孫子,你是什麼東西,敢對大爺的夫人如此無禮!”罵聲中,左手反揚就是一馬鞭甩響洪津門的左臉。
洪津門眼都沒眨一下,左袖微動,袖沿“嚓”地劃過馬鞭,馬鞭應聲中斷落地。隨即他虛指點出,連點了對面姑娘的幾處穴道,姑娘登時“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掙脫了騎客的大手跳下了馬,一頭便向地面上撞去!
洪津門大袖揮裹,將姑娘柔柔地拽了起來,撫住她的肩頭,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尋死?”
姑娘眼如紅蜜桃,淚水似泉湧,哀聲悲嘶道:“我已被這賊子玷汙了清白,還有何顏再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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