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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人生的碎片枝枝椏椏地被扎入夢裡,在夢裡消融沉寂,被割碎打壓的生之**卻藉這一睡慢慢復活過來,好讓明天可以勉強拼合起一個還算完整的生——而讓生者去承受那一場場人生中難奈的重複與疲憊,這睡著的人他們是有福的。因為只要天一亮,又開始那不易的辛苦操勞,又開始那血腥人生。
此年趙國大災,久旱無雨,老百姓沒有收成,更是瘟疫盛行,這亂世加上天災,實在是沒辦法過,而朝廷為收田稅,讓官兵強制執行,老百姓更是怨聲載道,苦不堪言,如此世道,人還能活嗎?
張洞玄自是看不慣這些,本來麻木的心,開始刺痛起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實在是無法接受,接著大打出手,打退那些官兵,摻除那些地主惡罷,劫獲不義之財,賑濟災民,他走在大街上,看著受災的百姓,對自己說道:“我一人之力無法救全天下人,但這舉手之勞我還能做,我一人不能改朝換代,但我可以罰奸除惡,既然這是亂世,我便以我手中之劍,還天下一個公道。”
說完這些,他開始行動,用武力打飽不平,誅殺貪官,劫獲不義之財,救助那些百姓。他用醫術救治傷者,所到之處,百姓稱讚,奉為神仙。
這時在城鎮遇到一些鄉民,其中有一個老者,在看到他後,不由有些激動,對他說道:“小英雄,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啊?大慈大悲的聖人啊?你治好這裡瘟疫,救下這些災民,平州百姓都稱你為神醫,供你長生牌位,真是當之無愧,也當的起活神仙之稱,小老兒所言都是肺俯,所謂醫者一視同仁,醫者父母心,就是你這樣的人。如果天下能多你一個這樣的人就好了,那老百姓也不會這麼艱苦了。你誅滅貪官,剷除惡霸,行醫看病,不取分文,心懷天下,這蒼天有眼,定能祝你長生不死,萬事大吉。”
張洞玄看著他們,看著那個老者,聽他們說著,已忘記自己之病,這時淺淺一笑,他一閉眼睛,笑著回道:“老人家?你這是說到那裡話?難道這天下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人有如此心嗎?難道沒有為國為民的大俠義士嗎?我愧不能以神仙相比,更不是什麼大聖人,我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出自本心?你們不要客氣,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這老者是個儒士,他有六旬年紀,聽他說完,大是感嘆,對他說道:“你小小年紀,能如此為人,有此氣節,如此的思想,更是敢做敢為,敢做敢當,這才是你的可貴之處啊?如今亂世,水火不分,你卻志在救苦救難,打抱不平,這不是神仙下凡?又會是什麼?有你天下有救,這才是百姓之福!蒼生之幸!這戰亂也就可以結束了。”
張洞玄聽他說完,只是一笑,這笑容如冰河乍破,春暖花開,笑的很是舒心,笑的很是燦爛,笑的很是快樂,接著他說道:“其實,這沒什麼,我不過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已。這都沒什麼了不起的,只要人人如此,天下又怎麼會不平?這世道又怎麼會亂?“”俗話說‘忠者以信,仁者以誠,孝者傳古,謀者暗明,文者犯法,武者犯禁,醫者父母,一視同仁。’我所做所為完全出自本心,不知是對還是錯;但良心行世,總對的起天,對的起地。我做錯了,做對了,又有誰說了算?這公道自在人心,這公平正義,又應該到何時才能彰現,才有個明白,但只要問心無愧就行。”
說到這裡,停上一下,接著問道:“這位老伯?你應該是個文士?或者教書先生吧?”
這一問完,老者苦笑一下,半響不說話,之後嘆息一聲,對他說道:“對,唉!你說的好啊?這‘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世人能如此想,後人就可得福。我老頭子活上一輩子,人到晚年,一大把年紀,卻不如你一個孩子,今天,聽你如此說,真是羞愧難當,白活了這麼些時日。
“聖人常說‘百讀無用是書生’,當真是說的對?我一介文官,讀上一輩子書卷,當上一輩子的官,當真是沒派上什麼用場,這才選擇辭官,迴歸故里,沒想到這天下已經這樣。這‘百讀無用是書生’?‘百讀無用是書生’啊?”老者說完,抬頭看天,這時問自己所作所為,想想自己這大半生,再看到眼前這個少年,當真是慚愧不如,只有在心裡嘆息,已經問無所問,答無所答。
他說完這句話,孤自己搖手,向著街尾走去,只剩下張洞玄,目瞪口呆的看著,只到他消失。
張洞玄這時站在中街,見他快要消失時,才大喊一聲:“老伯伯……”還沒等他喊完,老者已經不見,早已消失在街頭。看到的只有街市的混雜,人如螞蟻的經過,以及車近人往的不斷,只有小販的叫喊,經商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