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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了和鈞青他們一樣的學習生活條件。如今兩位老人已經不在了,我當初答應他們照顧三個孩子的承諾也該終止了。至於我去哪,去做什麼,都不需要你知道。”
從他的視角看去,顧九誠的背影有如一棵樹,安靜的立在原地,卻顯得無比蒼涼。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細微的波動。“靖寒和鈞青八年來享受到的母愛,是你給他們的,或許你可以留……”
“顧先生。”她打斷他的話,“我來顧家,照顧孩子們不過是為了錢。就如同當時陪你睡覺一樣。現在你已經承諾會給我我應得的那份,我相信你一定會很大方。那麼,我們的交易完成了。”
“蘇凝,你何必這樣輕賤自己,我心裡很明白你是什麼樣的人,不然我也不會……”他的話停在這裡,如被砍斷的樹樁,空餘一道道數不清的年輪。
“那麼你呢,你又何必挽留?”她笑中含淚,“你想說的後半句是什麼呢?是‘不然我也不會容你在顧家這麼多年’還是‘不然我也不會放心把孩子交給你照顧’,又或者,是‘不然我也不會愛上你’?”
蘇遠歌看不見顧九誠的表情,只看見他的身軀微微顫動了一下。
“顧先生,你在這個家裡掛滿了杜美嘉的照片,究竟是在緬懷她,還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自己,那才是你該愛著的人?”蘇凝用手背把滑落下來的眼淚抹掉,吸吸鼻子,“我做錯的是答應顧老先生,搬進這裡。而我做對的是,我沒有一錯再錯的聽從他的安排和你結婚。雖然,我愛你。但你永遠不會屬於我。所以,在一切還沒有變得更糟之前,我該走了。”
她在離開之前,坦白一切。
而他,終沒有再開口挽留。
那些最後的對話,如一道猙獰的傷口,橫亙在兩人之間,流淌成河。
她走之前暗中囑咐管家,讓他告訴那兩個孩子,她是一個貪財無恥的女人,被他們的父親趕出家門。這樣顧靖寒就不會因為日後長大想起當初的口不擇言對她有所抱歉,也不會讓顧鈞青時常掛念。
她把顧九誠給她的那筆錢存在始終存在銀行裡,以蘇遠歌的名字。當她急病的時候仍堅持不肯拿出來用。她帶著他幾番輾轉,做過保潔員,做過文員,也兼職看24小時便利店。
她臨終時依舊惦記著。
遠歌,那筆錢,一定要還給顧家。
你是我的兒子,與顧家沒有關係。
後來,她患上與她父親一樣的腎病。
她不願換腎,放棄治療。少年長看見她的夜裡靜默的弓著身體強忍疼痛,臉色灰白的滿臉是汗。
當這個早年喪母,青年喪父,接近全力拉扯一個孩子的單身女子悄無聲息閉上眼睛的時候,十六歲的他跪在床前無聲的捏緊了拳。
六年後,他出道,紅極一時。直到今日,絲毫不減。
他的圈內的評價是有著一張絕美面孔的冷血妖孽。他打壓新人籠絡權貴他乖張暴戾不擇手段。他只記得枯瘦的蘇凝拉著他的手,對他說。
——遠歌,好好的,保護自己。
在這間他曾生活過許多年的老舊房屋裡。
蘇遠歌保持那樣的姿勢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有些事,是要決斷的。
以陌撥通顧鈞青電話的時候,他有些詫異的問“酒會這麼快就結束了?邀請函上說有不少節目的……”隨即笑道,“那麼,等我一下,我來接你。”
她笑著說嗯。買了熱咖啡等在地下車庫的入口陰影裡。
半路堵截算不算驚喜?等會跳出來嚇他會被鄙視麼?
或許,等會應該和他談談蘇遠歌的事情。他曾對自己說,離帝修遠一點。那麼,他那時便已經得知了帝修的真實身份吧。但他並未告訴自己,是怕自己知道真相之後有負擔?
不過,打聽那麼多年前的舊事,不會不顯得很三八……
話說,這種咖啡,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喝吶……
自己身上這條裙子,穿起來好不好看……
腦袋裡充滿了零碎的小念頭。如果告訴李倩原園她們會被嘲笑“小女人”的吧。
以陌撓撓頭。
一抬眼,看見顧鈞青的身影從電梯裡出來,她彎眼微笑。
卻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跟在他身後。細長高跟,齊耳短髮,並不是蘇熙。
兩人談笑。
忽然間,那女子貼近他,用手臂勾過他的肩頸,貼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顧鈞青笑起來的眉目溫和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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