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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來時看到的那抹灰色的身影，遂問到，“尚翎，你剛才是不是見過一個長得很像我的女傭？”

“我……”尚翎詫異於若的反應。本想老實回答，卻又想起聽到若的聲音後她那副可憐的模樣，於是他微笑著對若說；“沒有啊，是你多心了吧。”

“是嗎？”若故意加長了“嗎”字的尾音。“伯父伯母在找你呢，快跟我回去吧！”若強行架走了尚翎。

晚上，若的臥室裡傳來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

軒跪在地上，玻璃碎片深深刺入她的膝蓋，殷紅的鮮血不斷往外流，像一條條蛇一樣，纏繞在她白皙修長的小腿上。她的頭髮凌亂，嘴邊有淤青，還帶著點血跡。纖細的手上有著一道青，一道紫的捆痕。軒默默地看著接近瘋狂的若，不做任何聲響。

“氣死人了！”一個來自英國的精緻琉璃杯被甩落在地上“光榮犧牲”。“你給我起來！”若瘋狂地揪起軒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拉起。軒死死咬著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狐狸精！和你媽媽一樣，都是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的賤女人！”若狠狠地扇了軒兩耳光，“都是你害的！”

“砰”地一聲，軒被若大力地扔出了房門，摔倒在地上。由於膝蓋受傷的緣故，軒已無法站立，只得一點一點向前爬。這種情況軒已經遭遇了很多次，只要若的心情一不好就會打罵她來出氣。來往的傭人們沒有一人敢上前扶起她（慕容夫人下令，任何人都不準幫助慕容軒），都視她為空氣。

“軒兒。”不遠處，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看管後花園的陳奶奶來了。

在這裡，只有陳奶奶對她好。

陳奶奶小心地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就趕緊跑過來，用盡力氣架起軒。“來，軒兒，小心點，小心傷口。”陳奶奶小心翼翼地架著軒，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

“陳奶奶，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讓您揹我回去，您都那麼大歲數了，真是麻煩您老人家了。”軒在陳奶奶背上有氣無力地說。

“幸好奶奶我身子骨硬朗，還可以架著你，不然你怎麼回來啊。”陳奶奶停了下來，休息一下後又繼續前進。“唉，好歹你也是慕容家的二小姐，可大小姐卻還要這麼折騰你。”不一會兒，到了後花園中兩人所居住的那所破舊的小屋，陳奶奶把她扶上床，心疼地為軒的傷口上藥。

“二小姐？慕容家只有一個女兒——慕容若，我算什麼？”軒無力的笑著。

“軒兒，話不能這麼說啊，若兒畢竟還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她是你姐姐啊。”陳奶奶嘆了口氣。

“姐姐？她有承認過我這個妹妹嗎？”軒無奈地垂下眼簾。

“姐姐，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你這個私生女根本沒資格做我慕容若的妹妹！”

“姐姐，姐……”

“阿紅，讓慕容軒去清掃大廳！”

“是，大小姐。”

“我根本不是什麼慕容家的二小姐，連慕容若舉行生日宴會時，我也只是一個在廚房裡忙碌的下人罷了。”軒越想越傷心。敲門聲突然響起，陳奶奶前去開門。不一會兒，陳奶奶回來了，她的手上多了一套黑色的校服。

“陳奶奶，您這是……”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你在法國這十年裡伏奈爾給你上了法國最好的貴族學校，讓你受到了最高等的教育……”

“陳奶奶，在法國接受教育的是‘慕容若’，不是慕容軒！”想起在法國時的生活，伏奈爾叔叔雖然對她很好，但她在他面前的身份是“慕容若”。剛剛有些欣喜色彩的眼睛不由得又黯淡了下去。

“唉，軒兒，可你受到了教育是真的啊。這裡畢竟不是法國，再學點兒吧。”陳奶奶替她清洗校服。

“陳奶奶，您歇著，讓我來幹。啊！”慕容軒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可膝蓋上的傷還沒有好，她的大幅度動作導致傷口再次撕裂開來。陳奶奶看見了，趕緊扶她上床躺好，為她上藥。“別亂動了，小心明天上不了學。”

“謝謝陳奶奶。”軒抱歉地笑笑。“陳奶奶，我明天去哪所學校呢？”

“紫荊學園中等部的三年三班。”陳奶奶看了眼正在發愁的軒，立即猜出她的心思，“放心，大小姐現在在聖瑪利亞學園，應該不會轉學。”

“籲。”軒長舒一口氣。“幸好不在一起。”

“快點睡吧，明天上課要早起呢。”陳奶奶晾好衣服回來後，關上了小屋裡的燈。

“陳奶奶再見！”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