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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商榷,猶然事事如故,召對俱屬虛文,何曾做得一件實事來!朕自即位以來,孜孜以求,以為卿等當有嘉謀奇策,召對商榷時,朕有未及周知者,悉以入告。乃俱推諉不知,朕又何從知之?
更令崇禎憤怒的是,東林黨把天啟年前輩的光榮傳統發揚光大,屢屢把不太糟糕的事情幹到極其糟糕甚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比如鑄錢。崇禎一朝的錢幣就是大明有史以來最差的一批,鑄造的銅錢號稱比鉛還黑,比紙還薄。在連續的嚴重拒收事件發生後,東林黨還採用國家暴力機構逼商人購“真”錢,以致當時一聽說朝廷又鑄錢了,兩京的商人就會蜂擁逃出城去,直到風聲過去後再回來經營買賣。而且,由於江南是士大夫眾多,整體人民素質極高的地區,風氣十分民主開明,當時告老還鄉或者居喪的官員們,充分發揚了“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作風,不僅屢屢上書諫止皇帝重開商稅等等,還幫助民間各種弱勢群體偷稅漏稅,以至於崇禎年稅款屢屢拖欠,當時按照書面上大明一年賦稅兩千餘萬兩,實際能到京城只有數百萬兩reads;!
於是,國家沒錢,不能賑災****反,不能發餉則兵變,而民反兵變則需要更多的銀子去追繳,鎮壓——明朝就在這個惡性迴圈中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滅亡。
崇禎對此看得很清楚,後期的天子已經不再那麼天真,出於對群臣的極度失望,他不僅再次啟用了太監,而且也開始想辦法堵大明這條船上的窟窿。由於開源在朝中眾多重義輕利的君子的反對下實行不下去,那麼,崇禎就開始打算如何節流。
遼餉是最大的窟窿之一,崇禎十五年,明朝又一次大敗,基於國內外形勢,崇禎打起了和談的主意,委派兵部尚書陳新甲處理此事,並再三要求他辦理此事要保密,不能讓外廷的文官們知道,否則和談就徹底沒有指望了。結果陳新甲居然把和談往來的信件隨手放到桌上,被人當作塘報抄送傳遞到政府各個部門去,成為公開的新聞。
之後東林君子們群情激憤,一起上言上書攻擊陳新甲的“賣國”然後文官們充分闡述了陳大人在任期內犯下的一系列錯誤,堂而皇之的宣告陳大人對不起大明對不起人民,最後,陳新甲被殺,“和談”——再也沒人敢提了。
後來,鑑於李自成步步緊逼,崇禎十七年正月,有人上書建議朝廷“南遷圖存”,結果——被東林君子們完全漠視了。
二月末,崇禎鼓足勇氣突然在朝堂上提出了“南遷”二字。這下可不得了了,言官們意氣風發,大道理說了一堆,最後勉強提出“太子南遷”的問題,但是崇禎不能答應。在崇禎看來,太子南遷就擺明了是要自己留守京城專為表演“皇帝殉國”,並且當堂就有人明確發出這樣的質問:你們這幫大臣是什麼居心,是不是要重演唐玄宗的故事呢?
崇禎無法接受這個提議,只好散朝。但是大臣們在朝上還不夠盡興,回去後紛紛向皇帝發狠上了一系列關於皇帝絕不可以南遷的論文。其中御史李邦華明白的寫道:“在皇上惟有堅持效死勿去之義”。(呵呵)
崇禎當然很生氣,古來只有殉國殉皇帝的大臣,哪裡見過逼皇帝去殉國的大臣??但在大臣們冠冕堂皇的論調前,崇禎也躊躇了,沒有敢明確說出自己的想法。
三月初,崇禎再次來了點勇氣為自己作最後的掙扎,但大臣們已抱定主意,堅決抵制皇帝任何關於“南遷”的話題。在強大的攻勢下,崇禎終於認命了,他突然大聲說了句:“國君死社稷,朕想往哪裡去!”
於是,大明的臣子們終於滿意了——既然窟窿堵不上,不能開源又不能節流,崇禎只能最後一搏了——開始向他的那些大臣屬下以及皇室親戚請求募捐,結果在京城只有太監王永祚、王德化、曹化淳各自捐了五萬兩銀子,其餘官僚個個如同鐵公雞一毛不拔。武清厚李國瑞一家“把家中雜器擺到大街上出賣,搞的滿城風雨,”閣臣魏藻德僅捐五百兩,閣臣陳演在皇帝面前堅持說自己從來不貪贓枉法,所以一兩也捐不出,太監徐高受命勸諭崇禎的岳父周奎,結果此人始終不肯捐錢,氣得拂袖而起,大罵:‘老皇親如此鄙吝,大事去矣!廣蓄多產何益?”周奎被逼無奈,才忍痛捐了一萬兩。其餘勳戚官僚紛紛效仿,沒有一個捐餉超過一萬兩。後來李自成進佔北京,嚴刑拷掠,單從周奎家就抄出銀子五十多萬兩。
所謂“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保君王”,東林本色也。東林黨把“袖手談心性”貫徹到底,一點雜質都不摻的,但輪到用下一句的時候,就不那麼貼切了。
這就是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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