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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兩人只是安靜地對視著。半晌，莉莉安粉嫩的小嘴勾起悵然的笑，“他果然還是不會愛我尤朵拉，我真想恨你啊”

“莉莉安，我沒有辦法再說對不起。你要是怨我，怨吧”我平靜地答著。

能和達修一路走到今天，我並沒有少做辜負冰山龍騎士心意的事，莉莉安的滿腹深情，我只能遺憾，卻不能歉然，若是我覺得愧疚，那是對達修一腔愛意的再次辜負。

莉莉安定定地凝視著我，昔日的霸道消失無蹤，“問題就是恨不起來。我曾經想過永遠躲起來，不再和你相見，可是梅麗塔的話讓我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惜啊，他心裡始終只有你。”

“梅麗塔？”

“她說如果能和達修締結婚約，也會說服他娶我進門。我很可笑吧？竟然覺得二女共侍一夫也不錯。”莉莉安笑得慘淡，也讓我的心不停下沉。

龍公主粉眸中閃過一些說不清的情緒，接著說道：“尤朵拉，我一直以為你身邊有了四哥，達修就不會再想著你，哪知道你竟然是人類身份顯赫的貴族小姐，連人類皇子、精靈王子和自然聖殿的聖子都要搶著做你的未婚夫。當時我知道這個訊息，差點沒衝去阿蒂亞諾找你理論”

說到這裡，莉莉安總算恢復了些生氣，斜了我一眼，“你把我四哥置於何地啊？”

這說著說著，就開始為喬姆出頭了。我皺了皺鼻子，有些尷尬地說道：“莉莉安，喬姆一直都知道另外幾人的存在，他們，他們也都是認可的。”

“幾人？你的意思是還不止這麼點？好你個尤朵拉，我四哥堂堂龍族王子，在你那裡都排上號了啊”莉莉安惡聲惡氣地說著，小手一拍，可憐的桌子瞬時裂成了幾塊。

眼疾手快地接過了那盤很是美味的瓜果，我禁不住低吼著：“你這臭脾氣當在龍族領地呢？自己的力氣大又不是不知道，這遭罪的桌子啊”

莉莉安被我一吼，愣了愣，不甘示弱地對吼道：“誰讓你跟我們族那些風流種子似的，見一個愛一個啊？真不知四哥是怎麼能接受你這花心小變態的那冰疙瘩也是，我這麼貌美如花的大好龍公主不要，偏偏看中了你，真是氣死本公主了”

屋內狼藉，莉莉安的粉眸蒙上了淡淡的水霧，她泛紅的眼眶令我也溫和下來，“莉莉安，我承認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只對一個人好，可是我愛他們，他們已經成為了我生命裡無法割捨的一部分。喬姆也好，達修也好，還有那些你素未蒙面的男子們也好，我都會用生命去愛他們，做不到的全心全意，我會用餘生來一一彌補。莉莉安，這樣的心情，我不奢望你理解，但至少，請相信我的誠意。”

望著我發了好一陣的呆，莉莉安哼了一聲，不自在地飛快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小變態的話總是讓人無從辯駁。那個冰疙瘩不識貨，活該他愛上你我先宣告，要是你對四哥有半點怠慢，本公主打不過你也會拼命的”

順手把果盤扔進了神戒，我起身輕輕擁住了恢復嬌蠻惡魔本色的莉莉安，“謝謝你，莉莉安。”

被我一抱，龍公主的眼淚驀地湧出，死死攬著我的腰，嚎啕大哭，“尤朵拉，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了你個壞東西，可惡的小變態你是本公主第一個喜歡上的朋友，本公主都不計較你是人類了，為什麼要愛上愛你的男人？我討厭你”

任她把我的衣襟哭得透溼，我眼角也浮著絲絲熱意。嚴格來說，莉莉安何嘗不是我第一個朋友？澗嵐眾人尊我為主，長輩們疼我如斯，一干美男愛我至深，何時出現過莉莉安這般心直口快不加遮掩的女子？又何時出現過她這麼不做作不扭捏的情感表達？

前世總聽人說起閨蜜或姐妹淘，我只能把它當做詞彙，卻無從得知，有個在你面前指著鼻子罵卻又陪著你哭笑的貼心同性在身邊的美妙滋味。在莉莉安身上，我隱隱地看到了那份暗暗期盼的感覺，可牽扯到了達修，我也知道心有隔閡的兩個人是不可能再相交甚密，只是，這有顆赤子之心的惡魔龍公主，還會不會承認我這個朋友？

哭了太久，莉莉安的眼睛腫得像兩顆水蜜桃，亮晶晶的雙眸瞥了我一眼，就張牙舞爪地說要回自己的客房了。我若有所失地盯著胸前湮溼的大片水漬，輕輕嘆了口氣。

沒等我嘆完氣，莉莉安像是喃喃自語地說著：“你的身份，龍族一直都處於高度守密的狀態，參加了龍騎士聚會的龍騎士們也被勒令不準說出龍族有過人類黑眸高手出現，早猜到你身份不簡單，我父王母后還真是煞費苦心就算認出了某個裝神弄鬼的小變態，我也沒跟梅麗塔提起澗嵐的大魔導師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