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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　初回本家（下）

沒等我那護短的情緒發作時，莉安娜已經鎮定地開口了：“賈妮·莓琪雅小姐，我是奴隸，不過我並不認為自己比任何貴族低賤！我忠心追隨著的主人曾經說過，我們所有人都值得被尊重，所以我不會因為身份的原因就妄自菲薄。您的門第觀念倒是比您的實力強得多啊！”

莉安娜的回擊是我沒料到的，看來跟在我身邊一段時日，嘴皮子越發利索了，我不掩飾地笑著，拍著她的纖手以茲鼓勵，氣得賈妮端著酒杯的手瑟瑟發抖。

“你閉嘴，這裡何時輪得到你開口？”便宜堂姐秀美的臉龐有些扭曲，想到她的各種言行，我看向她的眼神也越來越不耐。

塔瑟忿忿不平地出言相幫：“該閉嘴的是你，賈妮，你還不明白禍從口出這個道理嗎？”見自家兄長像失心瘋一般，賈妮指著塔瑟尖聲喝道：“你是不是真的被這個狐媚女人迷暈啦？我是你妹妹，你竟然袒護外人！”

澤納瓦見氣氛越發箭拔弩張，不滿地瞪了塔瑟一眼，頗為威嚴地看向自家孫女，開口道：“賈妮，別再失禮了！莉安娜小姐是何種身份，並非你有資格言論，說錯了話就得承認，零說得有道理，你該向莉安娜小姐道歉。”

賈妮沒想到自己的爺爺也這麼說，滿臉委屈，懾於老者的嚴厲，顫顫地端起了酒杯，朝著莉安娜的方向，聲若蚊蠅地吐出了個對不起。莉安娜只是彎著眉眼，舉起了手中的佳釀，一飲而盡。

我見美人下屬沒有再糾結的意思，也沒心思圍觀家庭鬧劇，便和澤納瓦不鹹不淡地聊了起來。泰林平靜優雅地用著餐，彷彿剛剛的戰火紛飛不存在一般，也許身邊的人習慣了我隨時會遇到的各種狀況，只要不危及我的安全，其餘的早已波瀾不驚。

這頭幾人還算和氣融融，那廂卻有人食不知味，便宜堂姐僵在位子上，想拂袖而去又怕被爺爺再訓斥一番，滿臉彆扭。賈妮的坐立不安，澤納瓦只是淡淡掃了眼，沒有多說什麼，身為客人的我們更不會多言，依舊當她透明人般地淺嘗輕啄著。

一頓說不上愉悅的午餐在頗為詭異的氣氛中結束，我也不想在自己生日這天給自己添堵，正準備起身告辭，澤納瓦發話了，“零，我府中鮮少招待客人，不耽誤你時間的話，我帶你在府中四處走走，如何？”

看來還是想從我嘴裡打探父親的下落啊，暗暗嘆息，傳音給泰林和莉安娜稍候片刻，我由著莓琪雅家主的引領，在偌大的大公爵府裡遊走起來。

“零，我就開門見山了，你是否有特雷納的訊息？”澤納瓦走在我身前一步，筆挺的身子此刻看來竟有些佝僂，他畢竟上了年紀，兒子失蹤多年，是死是活均渺無音信，再堅強的人恐怕也不好受。

我心裡也不是滋味，輕聲問道：“大公爵大人，特雷納當年一走了之，您不怪他嗎？”

澤納瓦回頭注視著看不清面容的我，喟然長嘆：“就算他當年只託人帶回一句自己成家了，丟下家族的榮譽和自己的家人，一去無音訊，但始終他是我的兒子。再說，我相信特雷納，沒有特別的原因他是不會做出這麼荒唐的舉動的。”

靜默著，我有些愣神，說不清自己聽著這番話心裡是什麼感覺。或許，我在為父母不平凡的愛情搖旗吶喊時，也忘記了他們分別都有親人。親情的可貴是我慢慢在成長中體會的，先前無牽無掛的我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飛快地結起防窺探結界包裹住澤納瓦和我站立的花間小道，我斟酌了一下口中的字眼，緩緩說道：“大公爵大人，特雷納現在很好，但誠如您所說的，他有特殊的原因暫時無法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您放心，澗嵐會確保他的安全，您的孩子很快就會回來的。”

澤納瓦見我出手便結出了高階魔法結界，湖藍色的雙眸緊緊盯著我，在聽到自己孩子尚在人世的訊息後，藍眸綻放出了燦爛的花火。“零，你是說他。。。好，很好，他過的好就好！”

澤納瓦有些哽咽的音調讓我禁不住伸出手，輕拍著他的背脊，“大人，您照顧好自己就是對特雷納最大的安慰，最近還請您凡事多小心，莫桑皇城可不平靜啊。”

“老夫明白，零，謝謝你，莓琪雅家族欠你一個大恩啊！”

我暗自在心裡吐槽，保護自己的父親天經地義，這種大恩我可受不起，“您別客氣，大人，有關特雷納的事情，請您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最親的人也不可洩露半分。”

事關兒子的安危，澤納瓦自然滿口稱是，我見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