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木蘭溪畔的百味山莊安享晚年。

退隱時他留下的一本《百味生經》至今被各大酒樓的廚子奉為經典。

退隱後每逢初一、十五他的兒子都會把“百味林”近日的經營狀況如實地向他彙報。

再過兩三年他已準備撒手不理世事，把一切事業交給他的兒子。

這個富有傳奇性的人物近年來一直很注重保養，著裝也打扮的很合時宜。

現在他實在應該同往日一樣在莊園裡修修產自蜀中宜賓的雲片松，再逗一逗那隻遠從大明湖畔託人買回來的白玉鳥。

可惜現在他卻厚著老臉脫光了衣服在池塘裡抓魚？

難道說他真的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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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中，狗痛苦的呻吟聲忽然停止了，可它竟埋下頭一邊抽搐一邊默默地流淚。

這時十八個灰頭灰臉的灰衣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口灰色的麻袋。

一個紅衣紅鞋的小紅孩卻又從這十八個灰衣人的身後鑽了出來，嘻嘻地對著百味生笑道，“百味老頭，我覺的你裝瘋比裝死更有天賦。”

“我並沒有裝瘋更沒有想要裝死。”百味生從冰涼的池水中跳了出來，可他卻還是光著身子。

哈哈……小紅孩指著百味生大笑了起來，“你光著身子在水裡游來游去，還把這隻母狗搞的痛苦呻吟，你還說你沒裝瘋？”

“母狗雖然痛苦，可是痛並快樂著。母狗並不是在呻吟而是在曼聲而吟。”百味生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這隻母狗繼續道：“三年前，我金盆洗手、退出廚壇時曾指天發誓今生不再下廚。可如今我卻要背叛諾言，重抄廚刀。所以我必須接受三個懲罰。”

小紅孩忽然變的沉默，低聲問：“三個什麼懲罰？”

“第一先草這隻狗，第二再草狗十八代祖宗，第三脫光衣服在這池塘裡抓魚給貓吃。”百味生顫抖的手正指著躺在地上的那隻鮮血淋漓的母狗，他的臉卻已老淚縱橫。

小紅孩盯著十八個灰衣人手中的十八口灰麻袋，終於明白了某些事，顫巍巍道：“他…他…居然逼你做這麼荒唐的事？”

“三年前他吃過我的菜就要我跟他走，可是我不願意。於是他說他吃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吃到，於是我金盆洗手了，並且許下重誓，日後若再下廚必要接受這三個滅絕人倫的懲罰。”

“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你？”小紅孩頓時激動了起來，可惜他卻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敢說出。

“在有些人的眼裡很多事情遠比死亡更可怕。”百味生緩緩道。他的眼中已沒有了悲傷，因為他的心早已死去。他現在已不是一個為自己而活著的人，他活著只不過是為了不讓整個百味山莊死去。

“你為什麼要聽他的，你為什麼不自殺？”小紅孩的眼中剎那間已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變的悲哀而又惶恐。

“呵呵……自殺？你太天真了，在他面前死要比活著更難。”百味生突然笑了起來，自嘲道：“我可以不聽他的話，也可以自殺。但你應該知道他絕對可以讓偌大的百味山莊變成一座靈堂，也絕對可以讓靈堂裡連守靈的人都沒有。”百味生幹皺的肢體已忍不住不斷地顫抖，他對這個人的畏懼簡直到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程度。

也許很少有人知道百味生口中的他是誰？但絕對沒有人敢質疑百味生說的這句話。某些訊息特別靈通的人都聽說過江湖中有一個極其可怕的代號——黃衣，他若要你死你決不會活的痛快，他若要你活著，你想死也死不了。

可惜沒有人瞭解關於黃衣的一切，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小紅孩實在想不通黃衣是不是真的已喪心病狂，非要如此迫害一個老頭，沉默良久開口問道：“可現在他卻又要逼你下廚？”

“恩！因為郭大帥很快就要來了。”百味生的神情突然變的愉悅起來，就好像一個久居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一抹黎明的曙光。

“他為什麼一定要讓郭大帥嚐到你的菜？”

百味生猶豫了一會才慢慢答道：“他的用意往往很少有人猜的透，而且有些事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所以我只希望這次他派你來不會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願你能好好地配合我，但願破帥行動能夠圓滿成功。”

“我們這次的行動就叫做——破帥。”

“恩！破帥…破帥…”百味生反覆地叨唸著這兩個字，似已痴了。

流淚的母狗忽然嗷嗷直叫了起來，它拼命地用爪子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