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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的頭一歪,永遠閉上了眼睛。
這位以普通小市民身份參軍,在74軍中立下奇功,剛升為中士班長的耿雲飛把一腔熱血灑在了保衛南京城的戰鬥中。
燃燒著的茅草棚,火焰“呼呼”直響,像沸騰的開水一樣奔騰而來。
049我不願退
049我不願退
昔項王兵敗勢蹙;猶不願渡烏江;餘寧忍辱渡長江乎當與敵決生死以踐誓言。——張靈甫
冬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sè的天宇上。沉睡的大地突然被猛烈的槍炮聲驚醒。
入夜後,rì軍進攻絲毫不減弱。
槍聲反倒沉寂了許多,雙方已經混戰成一團,有的是打光了子彈,有的是來不及拉槍栓了,到處都是一片刺刀與刺刀激烈相撞的鏗鏘聲和槍托打在鋼盔上的沉悶聲。仗都打到這種短兵相接的程度了,縱然指揮員有滿腹經綸也無濟於事,唯一可做的就是把自己也頂上去,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取勝的希望。
十分鐘前,魏參謀長頂上去了;五分鐘後,張靈甫又頂上去了,他深知我軍人少、體力單薄,一旦站不穩腳跟、被rì軍開啟缺口、打亂陣型,就很難壓住其猖狂勢頭。為減輕我軍正面壓力,他不得不挺而走險,以jǐng衛班和機槍排為骨幹,組成了一支近五十人的敢死隊,前者清一sè衝鋒槍,後者人人一挺輕機槍,每人腰裡再別上五顆手榴彈,要趁著黑夜,一往無前地插進敵人側後,殺他個腹背受敵!
陣地上只剩下高敬一人在守電話。他原本也極想參加敢死隊、跟著張叔叔去決一死戰的,卻被堅決拒絕,理由一是你沒有實戰經驗,搞不好不僅打不了鬼子,還要弟兄們照顧你;二是你有文化,條理清晰,最適宜記錄、傳達上峰電話。現在,他很是鬱悶,只得抱著雙膝,呆坐在松樹林的地上,好久都沒有電話響,遠處也沒有傳來槍聲響。晚風很冷,溼氣又重,他又不時時地站起來,走幾圈,還不時時走到樹林外,把小鬼子的屍體狠狠踢上幾腳。也不知過了多久(其實也才僅僅過了半小時),遙遠的夜空裡,終於飄來一陣接一陣急促又緊密的槍聲,不一會兒,我軍的衝鋒號也在附近驟然響起,他心頭為之一振,全身熱血沸騰,再也呆不住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拎著槍就像一頭小豹子似的猛地竄出了樹林。
不多遠的小山坡上,人頭攥動,殺聲鼎沸,魏參謀長正在率隊反衝鋒,我軍官兵聽說團座已經殺到敵人後面去了,個個士氣大振,越戰越勇;小鬼子聽到自己身後響起激烈的槍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人人心神不定,一時陣腳大亂。高敬衝上來的時候,rì軍已開始紛紛掉頭後撤,跑得比兔子還快,他和弟兄們一起奮勇追上前去,藉著四處的火光,只要看見豬頭後掛著一圈屁股簾子的身影就舉槍shè擊。
你個呆逼!老子叫你跑!叫你跑!
“砰砰砰!”二十響的駁殼槍一一點名,一連打光兩個彈匣、撂到好幾個小鬼子,直到魏參謀長忽然發現了他,喊他快回來別追了,他才餘興未盡地收住腳步,這時候,附近也看不到幾個活的小鬼子了。
這一仗硬是從黃昏打到半夜,弟兄們jīng疲力盡,全團傷亡近四分之一,張靈甫的左臂也中彈負傷,包著紗布。看到團座帶著倖存的敢死隊員回來,高敬興奮極了,正想跑過去向他報告自己剛才也出手不凡、初戰告捷的喜訊,忽然想起自己的職責是守電話,便連忙轉身就往回跑。這時候,在松樹林裡,電話鈴聲已鬧得不可開交。
剛一拿起掛在樹上的電話,聽筒裡就劈頭蓋腦一句:“怎麼不接電話?人都去哪裡了?”
高敬連忙撒了一個小謊:“報告長官,剛才rì軍差點衝上來,職團悉數反擊,團座親率敢死隊,在插入敵後時都受傷了。不過,是傷在臂膀上,看樣子傷勢不是很重。”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講,口氣緩和了很多:“我是王耀武。目前全師已基本回撤到位,你團打阻擊的任務業已完成,可即刻向雨花臺一線轉移,請張團長隨傷員一起往北撤過長江,著參謀長魏振鉞代理行使團長職權。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師座!”
放下電話,一群黑影進了樹林,原來是魏參謀長等人簇擁著團座回來了。高敬忙迎上前去,向兩位長官轉達了師座的命令。眾人也都接著開口,紛紛勸團座離隊去後方就醫。張靈甫默然搖頭,對魏參謀長說了一句:“老魏你先去組織大家轉移,就不用管我了。”
說著,右手從身上取下衝鋒槍,一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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