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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變臉就變臉,真是靈驗的很吶。”
“風水、測字、八卦一類玄術,是否過於玄乎?比如測字,既然有道理,為何不能測洋文?”張靈甫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聽說有人給你算過命,說你命裡不能缺水,是嗎?”蔡仁杰很感興趣地問道。
“你看我像缺水的樣子?”張靈甫啞然失笑,抹了一把滿臉的雨水,說:“那一次,只不過是偶遇一位雲遊四方的相命大師而已,自尋開心罷了,當不得真的。”
前幾年,七十四軍撤至木子店的時候,有一天,他正在旅部門口吩咐大家鏟那影壁上的口號,一位手持布招、路過此地的大師,忽然聞聲止步,說遇到氣宇軒昂、命運不凡的貴人了,硬要替他測姓名、算八字,還說分文不取,他也是一時好奇,便將這位大師請進了旅部。
當張靈甫自報姓名和生辰之後,大師先是面露欣喜之sè,繼而又眉頭微蹙,倒把一旁看熱鬧的盧醒、陳公勇、孟鐵蛋等人搞急了,連連催促大師別賣關子、有話快說。
大師向各位拱拱手,說:“那就得罪、得罪了,請恕在下直言,張靈甫這個名字的主格很好,但總格欠佳,天、人、地三才搭配為兇。”然後,從原理到含義,一一道來。
卻原來,測姓名是以筆劃的多少、三才的搭配做依據。那麼,“張靈甫”的筆劃分別為11、24和7劃,則人格、地格、總格數理就分別是35、31、42劃,三才就分別是木、土、木。人格又稱主格,主管一生命運,他的這個主格為大吉的“高樓望月”數,其含義溫和平靜,斯文有禮,智達通暢,文昌技藝,奏功洋洋。地格和總格,分別表示前半生和後半生,他的地格也吉祥,為“chunri花開”數,意為智勇得志,博得名利,統領眾人,繁榮富貴;但總格半兇半吉,為“寒蟬在柳”數,意為博識多能,jing通世情,如能專心,尚可成功。而木、土、木這種三才的搭配,更是暗示命運被壓抑,縱有沖天之志,也很難實現;至於健康方面,則易患腸胃方面的一些疾病。
乖乖呀,連長官的胃病都算出來了,眾人暗自吃驚,覺得很準,因而又急著問:“假如逢兇,那又怎樣破解呢?”
“唔,得靠水助、得靠水助,如果沒有水,那就是坐困孤嶺,四面楚歌,殺身成仁了。”大師連聲應道,說:“這位長官的八字為癸卯、庚申、庚辰、丙子,五行金旺,須有水助,而忌木盛。金雖能克木,但木多則金缺。”
在張靈甫的名字中,三才就有兩個“木”,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饒有興趣地問起“金”的含義。大師回答說:“金主義,其xing剛,其情烈,其味辣,其sè白。金盛之人,面方白淨,眉高眼深,體健神清,為人疏財仗義,深知廉恥,太過則有勇無謀,不及則喜yin好殺。”
後來,大師還說起他的天格、外格如何如何,張靈甫也沒有記住,反正這些對一生的命運影響也不大,他只把大師提到的交運年份1907年、1917年、1927年、1937年、1947年、1957年等幾個數字,還有那一句“太過則有勇無謀,不及則喜yin好殺”的話,一一記在了在筆記本上,這也不是迷信什麼,而是想看一看以後的發展是否真的如此,並時刻jing醒自己要有勇有謀罷了。
所以,張靈甫並不是一個講迷信的人。他對蔡仁杰說:“本人自打抗戰起,從羅店、望亭、南京、蘭封到贛北、長沙的幾次會戰,除了張古山一戰沒遇雨天、沒傍河流以外,幾乎場場戰役都離不開一個‘水’字,水夠多的?”
蔡仁杰屈指一數,果真如此,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依我看呀,夥計,你還真是逢水就發呢。且不說在羅店,你以南塘河做掩護潛入敵後大竟其功,單提我們在望亭、在南京,有運河,有長江,深陷重圍都可以死裡逢生;轉戰到蘭封,更不用說,決堤黃河,以水代兵,走在全軍最後的305團也是安然撤出戰場;南昌會戰、上高會戰,一開始也都是chun雨瀟瀟;第二次長沙會戰,七十四軍遭敵重兵伏擊,最後還不是巧渡撈刀河,鑽出倭寇的包圍圈?”
“逢水就發?沒那麼神奇?本人在南昌會戰掛彩,傷口就是被雨水感染的,險些丟了一條腿,現在成了名副其實的柺子。”一提到這事,張靈甫不由自主地又捶打起自己的傷腿。
哎,怎麼搞的,本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怎麼把話題又轉回到他的痛楚上!蔡仁杰自責地把大腿揪了一下。盡人事聽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很多人和事都是註定的嗎?人對抗不過天嗎蔡仁杰不禁胡亂想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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