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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戰就挫傷了元氣。
越往前走,虎子就越不安,時而甩動脖子,時而咴咴嘶鳴,一路上磨磨蹭蹭,最後在快走到撈刀河的時候竟狂躁起來,死死地頓足不前。表現出一種極度異常的舉動。
“虎子!你怎麼了?”趕路要緊,不能耽擱。張靈甫呵斥了一聲。舉起皮鞭抽了它一傢伙。哪知虎子竟反而一下猛地抬起前蹄,幾乎豎立起來,要不是張靈甫手疾,一下子摟住它的脖子才沒有摔下馬。
“虎子、虎子!”孟鐵蛋也趕緊拽住韁繩,穩住虎子。
這虎子今晚怎麼怪怪的,要把自己甩下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張靈甫抬頭看看天,夜空裡不見絲毫星光,只有遠處的火光閃爍,烏雲yīn沉得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壓抑。
一陣不祥的預感剛在心中一掠而過,從隊伍右側幾百米遠的山嶺那邊,就忽然響起萬馬奔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裡,這聲音比暴風驟雨還要急促,比群狼狂奔還要恐懼,由遠而近傳來,震得腳下的地面微微發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正在急行軍的弟兄們不由得停了下來,駐足凝聽,滿臉狐疑。來不及作出反應,山嶺上的機槍又爆響,槍聲凌厲而又令人震驚,前後左右紛紛倒下一大片。
“趕快展開隊型!組織火力打騎兵、打騎兵!!”
激烈的槍聲、悽慘的叫聲和密集的馬蹄聲很快淹沒了張靈甫的口令。旋即,rì軍騎兵一波接一波驟然而至,刀鋒過處,血花四濺、人影翻滾。從未打過大兵團騎兵的弟兄們倉促應戰,又經過一陣急行軍,尚未喘過氣來,手裡的長槍那擋得住這狂飈怒cháo一般的衝擊?黑燈瞎火的,看也看不清楚,只見一匹匹高頭大馬在人群中來回衝殺,迅疾如風,讓大家應接不暇、招架不住,接二連三被砍倒在地,倒在地下又被奔踏的鐵蹄踩得失聲哀號。
一名新兵初上戰場就遭遇如此慘狀,發怵得牙齒直打顫,尿水失禁灌了一褲腿,先是哆嗦著,迎著拍馬而來的一名rì軍開了一槍,目標沒打著,眨眼之間卻衝到跟前,再想推上第二發子彈已經不可能了,求生的本能使得他趕緊舉槍投降,而殺興大發的鬼子兵竟毫不理會,揮起一刀,齊齊砍去他的雙手。
幾分鐘之內,七十四軍前後逶迤十幾裡地的長蛇隊型就被衝得七零八落,軍、師、團、營、連之間幾乎全都失去聯絡,只得各自為戰。
孟鐵蛋和幾個衛兵圍成一圈,緊緊護住張靈甫,手裡的二十響駁殼槍再一次顯示出近戰威力,子彈充足,先打馬、後打人,連連擊發,打得rì軍人仰馬翻。張靈甫由於行走不便,依舊騎在馬上,奮力指揮大家交替掩護,向公路左邊的藕田、水田和山地轉移。
藕田、水田盡是淤泥,荷葉、稻穀層層疊疊,既不便於騎兵行動,又適合步兵隱蔽shè擊。
且戰且退中,虎子中彈,連同主人一起摔倒,張靈甫的頭撞在岩石上,鋼盔撞得哐當響,慌得大家失聲驚叫,孟鐵蛋趕緊想架起長官繼續撤,可使出吃nǎi的力氣也扶不起來。在他周圍,大家接連撩倒幾名rì軍後,後面的騎兵又呼嘯而至,手起刀落,一連斬下三、四個弟兄的人頭,孟鐵蛋也閃避不及,被一刀砍在肩膀上。
劇痛把他擊倒在地,槍也脫手而去。
最痛的卻莫過於心死。渾身是血、渾身無力的孟鐵蛋,坐在血泊之中,想揀起自己的槍,卻怎麼也摸不著,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鬼子獰笑著拍馬走向昏迷不醒的長官,而漆黑的四周是一片混戰,再也沒有人可以出手相救了!
屠刀眼看就要劈下,孟鐵蛋發出絕望的嚎叫。說時遲那時快,倒臥在主人身旁的虎子一聲咆哮,猶如飛馬一樣騰空而起,迎面撞向正yù行兇的鬼子兵。
頓時,鬼子兵手裡的軍刀改變了方向,落在虎子的臉上,砍出一道半尺長、一兩寸深的傷口。也就在這一瞬間,孟鐵蛋終於一把抓起地上的駁殼槍。
“老子cāo你娘!cāo你小rì本天皇!”罵聲和槍聲一起迸發。
七十四軍jǐng衛團武器優良,個個都是軍座子弟兵,清一sè的山東好漢,忠勇雙全,因而一開始還能保持隊型,力拼騎兵,掩護軍部和直屬隊向後轉移。王耀武當時也很鎮定,急令五十一師火速上前,頂住rì軍,收容潰兵。
五十一師頂上來後,迅速佔領有利地形,打退rì軍多次衝鋒,一直堅持到下半夜。然而,好景不長,師長李天霞見rì軍只集中兵力攻擊一點,而自己勢單力薄,惟恐支撐不了多久,便擅自收縮防線、集中兵力,導致陣地形成一大空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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