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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身影一個個一晃而過。
經過一個月苦心調教,305團已訓練有素,兩個營、近800名官兵在緊急集合後,沒有一人不按條令裝配身上的彈藥、槍支、刺刀,跑步行軍悄然無聲,不至於相互撞得“噼裡啪啦”直響。
跑在最後面的是機槍排排長陳公勇,肩上扛著十幾斤重的捷克式輕機槍,腰間還掛滿彈匣,仍步履如飛。這娃兒是塊好鋼啊。張靈甫轉身跟上他,並肩急行軍。陳公勇見團長跑在身邊,憨憨地扭頭一笑。兩個人的個頭不分高低,張靈甫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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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殲敵一千
019殲敵一千
全體輕裝前進,遇敵殺敵,就是撞見刀山火海也要衝過去!——張靈甫
機槍排士兵耿雲飛忙不迭地跑到張靈甫身前,諂媚地笑道:“團座,您是我們一團之長,怎麼還要背這麼多的彈藥,讓我來背。”
張靈甫雖然是團長,但是身上可沒閒著,除了兩支德造盒子炮外,還背了兩支德國伯格曼mp18型衝鋒槍,另外還掛滿彈藥。
但是,張團長可不會領耿雲飛的情,道:“別廢話,還不快歸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打完仗了,罰你為全團掃一個星期廁所。”
要不是軍情緊急,靈甫真想好好地教訓一頓耿雲飛。
耿雲飛整個人長得高高瘦瘦的,全身黝黑,禿眉毛,細眼睛,鷹鉤鼻,小薄嘴唇,才參軍的時候還蓄著八字鬍,一臉皺紋。全身上下洋溢著**氣,要不是雲飛是公勇的好朋友,又是孝子的話,靈甫真不想招他這個兵。
靈甫想不通,陳公勇和耿雲飛兩個人,一個是秀才,一個是文盲**,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麼會成了好朋友呢?
一個月前,七十四軍在漢口招兵,有天下午,在軍部門口的招兵處,張靈甫和蔡仁杰正忙著接待、登記,也許是聽到蔡仁杰講一口純正的漢腔,身材高高大大的陳公勇就擠進來、衝著他喊了聲:“柺子,我也要當兵。”
“什麼柺子?你是柺子?難道當兵打仗是拐買人口?”張靈甫好奇地看著蔡仁杰問道。張靈甫出生在“八百里秦川帝王州”的關中,不少關中人是看不起河南人、廣東人、四川人的,把他們分別為“侉子”,“蠻子”和“柺子”,所謂“柺子”,不是人口販子的意思,是形容四川人犯罪中以拐騙人口為多。所以,當有人喊蔡仁杰為柺子時,張靈甫感到很是奇怪。
“嗨嗨嗨,看你說的,怎麼扯到拐買人口上了?這是我們這裡的口頭禪,就像你喜歡喊別人夥計一樣,夥計是好朋友的意思,柺子就是大哥、老大的意思。”蔡仁杰當時也並不知道柺子在陝西話裡的含義。不過,他對“柺子就是大哥”的解釋,讓張靈甫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好感,他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道:“好身材啊!”
恩?好象右肩上有硬繭,再拍拍左肩,左肩上沒有,便斷定他以前當過兵。如果左右都有繭,那是因為挑扁擔,要經常兩邊換肩的緣故。“以前扛過槍?”他問道。
陳公勇回答:“是,我在家鄉當過幾年民團,打過紅軍。”張靈甫的興趣更濃了:“打紅軍是贏得多、還是輸得多?”
“輸得多,但是也有贏的時候。”對陳公勇坦率的話語,張靈甫十分滿意,當即收下了他,並在一個月之後提拔他當了機槍排排長。
出了嘉定,往東幾里路,就是自南向北、在寶山附近匯入黃浦江的南塘河。河面寬敞,水倒不深。沿著河邊匍匐前進的弟兄們,藉著遠處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見鬼子崗哨在兩邊河堤上來回走動的身影,個個緊張得心裡“砰砰”直跳。這是一著險棋。一旦暴露目標,敵人在堤上居高臨下,兩面夾擊,**連退路都沒有。可自古華山一條路,只有挺而走險,才能出其不意,張靈甫的這一大膽建議終於被軍部採納。
其實,這一招是張靈甫向紅軍學來的。1934年冬,在大別山區,他的一個團將紅二十五軍壓進一個叫梨樹溝的小盆地,當晚,紅軍企圖突圍,後山槍聲不斷,可第二天天一亮,山下竟無一個人影,紅軍不知從哪兒鑽出了包圍圈。直到詢問鄉民才得知,原來,大名鼎鼎的吳喚先、徐海東等紅軍高階將領是在後山虛晃幾槍後,便率部乘著夜幕從冰冷的河溝裡爬出去了。功敗垂成,曾令他遺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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