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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辰也知道人家是盡力了,在機票最緊張的時候,上哪兒讓人隨心所欲地想飛就飛!可每過一分鐘,心底便多焦急一分,再次打電話給母親,只聽說人還在急救室,情況不很樂觀。
良辰又去問鐵道售票處。心裡開始盤算,如果實在沒辦法,那麼就算十幾個小時也是要站著回去的。
可是,去上海的車,恐怕連座位底下的地板,都已經被人預訂了,哪裡還能輪到她的份。
過去,良辰從不覺得回家是件多麼急迫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坐立難安,只恨不能憑空生出一對翅膀飛回去。
接近傍晚時分,蘇母終於報了個不算平安的平安,蘇父情況稍微穩定下來,送去病房觀察。可是良辰卻不能安心,因為趁著這段時間她上網查過,腦溢血後三天之內,正是最危險的時期。
可是語氣上不能不強作鎮定,安慰道:“我買到票就回去。媽,你也別太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
不知蘇母是否也抱著和女兒同樣的想法,聲音輕而微啞:“是呀,你爸一向福大,以前那麼困難都能翻身東山再起,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
良辰微微心酸。忽然想到那個時候,父親拍著她的肩說:“……相信老爸,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送出國留學……”
他一向瞭解她的心願,所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助她完成。
而如今,她卻被困在這個當初自己執意留下來的C城,回不去,只能千里相隔。
良辰很少後悔,這一刻,她卻真的開始懊悔。如果那時候沒有違背父親的安排,沒有堅持背井離鄉,那麼現在,又怎至於面臨這樣的困境。
當鈴聲再度響起時,良辰從淺眠中驚醒。
凌晨一兩點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人心驚肉跳,她坐起來,抓起手機緊張地問:“媽?情況怎麼樣?”
那邊短暫地一頓,一道淡而低的聲線遠遠傳過來:“良辰。”一向略微清冽的聲音此時竟也摻雜了些許低啞。
良辰坐在床上,屈著膝,愣了兩秒之後,心頭才陡然一鬆。可是,緊繃的弦鬆懈之後,喉嚨卻意外地微微一哽。
他出現了。
在消失這麼多天後,竟然如同早已預料到一般,在她最為窘迫焦急的時刻,重新讓她觸到他的蹤跡。
窗外透著微光,地板烏沉沉的。她無意識地盯著牆角,深深吸氣:“……你在哪兒?”聲音出了口,才發現不論怎麼樣去控制,都不可避免地帶著脆弱不穩的氣息,彷彿一碰便會碎成細微的哽咽。
凌亦風顯然也察覺到了,微微一停後,並沒回答她,反倒問:“出了什麼事?”
一天下來,良辰雖早被折騰得筋疲力盡,但心底的焦急卻半分也不曾減少。如今聽他問起,忽然間如同抓到救命的浮木,語氣也不免急促起來:“我爸在住院,我要趕回家去可是沒票了,怎麼辦?我想了很多辦法,可是都不行。你……能不能幫我?”
明知道在這種時刻突然之間提出來,對任何人來說都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可是似乎在這世上就總有那麼一個人,當自己最為難狼狽的時候,彷彿他是唯一可依靠的力量。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那麼,或許就真的無望了。
況且,在這種時候,面對凌亦風,良辰也根本不想再故作堅強和鎮定。
“……可不可以,幫我想想辦法讓我儘快回家?”她又確認了一遍,突然聽見電話那邊似乎還有別的聲音,不禁停下來,又問:“你在忙?”
“沒有。”凌亦風想了想,“你先別急,好好睡一覺,明天在家等我訊息。”末了,又補充道:“手機別關機。”
“……嗯。”良辰將下巴抵在膝間,終於緩了口氣:“謝謝。”之前焦躁不安的心情,倒是真的奇蹟般一點一點平靜下來。然而卻忘了問他,這樣晚打電話來,原本是為著什麼事?
幾個小時後,天色微微發亮之時,凌亦風的秘書取走良辰的身份證號,又過了半個小時,他開著車來載她駛向國際機場。
超大型電子顯示屏上跳動著紅色的中英雙顯字幕,前往上海的航班,將在一小時後起飛。
“……在九號櫃檯直接取票就可以了。”謙謙有禮的年輕男士將後備箱裡的簡便行李遞給良辰。
“麻煩你了。”站在機場大廳光滑的地板上,良辰心底踏實了不少。
狀似不經意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之前其他人眼中的棘手事,到了他這邊竟然迅速解決。如此之高的辦事效率,也難怪凌亦風曾交待,若有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