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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過了一會兒,她問。
“就在下午,兩三個小時前。”秘書放緩了車速,漸漸停下,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當時你還在飛機上,劉副總、王副總,還有張總監只好召開臨時高層會議,商討對策。”
良辰想了想,突然問:“今天是星期六?”
“對。”
“那麼,星期一早上股市開盤,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
秘書斟酌了一下,點頭:“通常來說,會的,特別是目前人心不穩的情況下。這也正是下午會議的主要內容之一。”
“那結果呢?他們討論得出什麼對策?”
秘書搖了搖頭:“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散會。”
良辰聽了,靜靜地,將頭靠向車窗。風景刷刷地向後退去,LC的大樓咫尺在望。只聽見秘書又說:“蘇小姐,凌總他……之前……沒有任何交待嗎?”按理說,以凌亦風的性格,這些事必然早就在他的考慮之中。
良辰緊抿著唇,默默搖頭,心裡卻忽然想,倘若,凌亦風在,他會怎麼辦?
可是……她又不禁失笑,有些苦澀。如果他能在,那麼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想不到,回國一趟,便成了臨危受命。當初凌亦風的安排,或許原本就是錯的。現在的她,彷彿處在一團亂麻之中,絲毫理不出頭緒。
仔細想想,或許如今唯一能令良辰感到欣慰的,就是與凌家二老的關係有了良好的進展。
當二十多天前,凌父凌母匆匆趕到紐約時,凌亦風仍舊留在ICU中,昏迷不醒。良辰看著那兩雙充滿焦慮與擔憂的眼睛,才明白原來一夕老去並不誇張。她沉默地面對凌母的哭泣,漸漸地,竟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並不像手術剛結束時那樣疼痛不已。那鋪天蓋地的暈眩和黑暗,彷彿被另一個女人的淚水沖刷掉了少許。
原來,悲傷同喜樂一樣,也是需要有人分擔的。
如今的他們,不管過去如何,至少此時此刻,都在為同一個人擔心著。如此這般,便像突然有了種同舟共濟的意味,每個人的心裡,都在等待同一道曙光。
凌父凌母在醫院滯留了近一天的時間,最終由良辰領著去吃晚飯。過馬路的時候,良辰低著頭,心神微微恍惚,一腳剛剛踏出,便被人從身側拉了一把。
她一驚,車子幾乎貼身而過,速度雖已慢下來,但仍捲起一陣氣流,呼呼地吹散發絲。
她轉過頭,手掌正被人牢牢握住,柔軟而溫暖。
身旁嬌小的婦人,眼眶微微紅腫,皺著眉,“……這孩子,走在街上怎麼都不看路?!”明明是在責怪,聽在良辰耳裡卻似乎隱隱有著愛護的意味。
她一怔,繼而輕輕一笑,也不知突然從哪兒生出的念頭,反手握住了凌母的手。凌母低下頭,也愣了愣,卻沒有掙開。
兩人相攜而行了很長一段路。
果然,至親至愛的生死仍是最重要的,縱使之前有再多的隔閡爭執和不快,到了這一刻,也都不再值得大家去為此而執著。更何況,手握著手,還能互相慰藉與取暖。
可是現在,坐在LC高層會議室裡,面對大股東的追問,良辰卻不得不自行尋找力量,給自己一個支撐。
對方兩家公司合起來,佔了LC將近20%的股份,因此對於外界傳聞頗為擔憂。
其中一個代表開門見山:“我們只想知道,總裁凌亦風先生,目前究竟怎麼樣?”他看了良辰一眼,又說:“凌總將名下三分之一的股權轉讓給這位蘇小姐,又突然任命她為助理總裁,我們不得不懷疑,真如外面傳聞所說,凌總的身體健康狀況出了很大的問題,所以,希望你們能給予真實而合理的解釋。”
良辰看著他,問:“我剛回國,並不知道外面有怎樣的流言。”
對方低眉,似乎在斟酌,末了才有些猶豫地說:“據說凌總患了不治之症,手術失敗……”
良辰抿緊嘴角,“然後呢?”
“……然後,因為手術失敗而成了植物人。”
良辰的心口頓時猶如被人重重一擊,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目光卻更加清湛灼亮,“請注意你的言辭。”聲音一反常態的嚴厲起來:“即使只是不負責的傳言,我也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說法。”頓了頓,不去理會周圍詫異的側目,她穩了穩氣息,面色冷然,繼續道:“你們是公司的股東,有權瞭解真相,況且,我們一開始就不打算有所欺瞞,但是,請你們在向LC取證之前,不要隨意聽信謠言。”
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