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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

〃那，那我是你的財產，總行了吧？　〃　堅尼做出一副妥協的樣子。

〃呵呵！堅尼，剛才我還以為，幾星期不見，你成BL（男同性戀者）了呢！原來你還是喜歡我啊！〃

〃BL？嘿嘿！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女人喜歡我。可凱的桃花太盛，女人緣難盡，我看這輩子是沒機會改道兒了。〃　堅尼嬉皮笑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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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相！那他怎麼住在你這裡？　被素美掃地出門了？　〃

〃被人打傷了，暫住我這兒療傷呢！〃　堅尼簡單地說。

〃我說怎麼臉上有傷痕呢！誰打的呀？為什麼事？像他這麼斯文的人也會跟人打架？〃　溫迪驚異地問。

不過堅尼不肯再多說一句了。〃我也不清楚。〃他說。

好不容易溫迪才來一趟，堅尼意猶未盡，兩人就又再纏綿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他們趕緊穿好衣服，直奔銀行取錢。

堅尼取了八萬整。溫迪簡直不敢相信，這傢伙居然不聲不響地存了那麼多錢。

回到公寓裡，兩個人坐在小桌子旁，面對著攤了滿桌子的錢，兩顆頭黏在一起，嘁嘁喳喳算了很久。五萬三千五百用來還給鈴月，剩下的兩萬五用來買車，一千五百塊暫做生活費。不行，最多花兩萬買車，多留點兒生活費吧。別，生活費還是少點兒，省得你又拿去賭掉，一千五夠多了，都可以供一個四口之家一個月的開銷了。。。。。。

凱端著杯子從房間裡出來續咖啡，見到此景，不禁一愣。

〃你們倆剛去搶了銀行還是怎麼的？　〃　他踱到桌邊瞧了瞧。

溫迪哈哈大笑，差點兒人仰馬翻。早先的可憐楚楚，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堅尼和溫迪就像一對新婚夫妻剛建立起小家庭，無比認真地算計著各項開支。等雙方終於達成一致意見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上了夜班又熬了一上午，堅尼呵欠連天，困得睜不開眼，猛喝咖啡也不頂用。本來計劃好開車送溫迪去找鈴月還錢，一是怕她一進賭場就失去定力，直接把錢送進了賭場的錢箱；二來怕她那輛破車在路上就開散了架讓劫匪撿了個現成。但堅尼困得實在支援不住，溫迪又賭咒發誓，說決不跑去賭場賭掉這些錢，車要是出了毛病她立刻就打911，堅尼這才放心進屋，頭一沾枕頭，便立刻呼嚕起來。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臨走前，溫迪忽然問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凱。

凱搖搖頭。他不想去見鈴月。至少現在不想。究竟是出於自尊或是自卑，內疚還是尷尬，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溫迪望了凱幾秒鐘，若有所思地走出門口。忽然，她又返身回來，帶著一種跟她的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對他說：

〃凱，你女朋友鈴月，是天底下最美最善良的女孩子了，你一定要珍惜她！〃

說完她就走了。

站在窗旁，凱心情複雜地看著溫迪鑽進那輛可笑的老爺車裡，拖拖拉拉地開走了。直到溫迪的車子從視野中消失，凱的腦海裡仍在迴響著她剛才的話，經久不息。

這些天，在堅尼家裡養傷，每天呆呆地躺在床上，睡著了又醒來，醒來了又睡過去。說也奇怪，身體被束縛了，思維卻脫韁而出，像一匹恣意馳騁的野馬，無疆無界。

每天晚上，堅尼離開家去上班，屋子裡一片寧靜。凱在黑暗裡睜著眼睛，長長地陷入了回憶之中。在如此空寂靜謐的時刻，從前的一切，如浮光掠影般一幕幕閃過。在人生旅途中，凱還是頭一次停下了匆匆的腳步，訝然回望。

兒時的純真，簡單的歡喜滿足，少年時代朦朧的初戀，青春時期的狂想，為生活的艱苦打拼，沉緬於賭，也曾經放縱。然後是一場無望的熱戀。直到他徘徊在婚姻與愛情之間。

婚姻已被折磨得殘缺不全。愛情亦如午夜的煙花，濃豔，卻轉瞬間熄滅了光焰。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又似乎已經模糊走遠。

第三十六章 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4）

他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自私與懦弱。對鈴月，他雖然對她說愛，卻從未像一個男子漢那樣，光明磊落地承擔一份責任。而對素美，又是長久的冷漠和粗暴的干涉。可她們都是會讓他心疼的女子啊。她們都是愛他卻被無情傷害的女子。

他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壞男人，可是，此時此刻，他迷惑了。深深的痛悔和負疚充滿了他的心，讓他難獲安寧。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