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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看來,男人是不可救藥了?
對,他們病入膏肓,我們萬念俱灰。
你是個女權主義者?
不,我是個人性主義者。
那一晚,冉小苒和“女人如酒”談得很晚,談得很深,和男人聊天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今天“女人如酒”和廢墟都不在。
又有人在刷屏,大屏上髒話連篇,也不見管理員出來清理。冉小苒和幾個前來打招呼的過客聊了幾句,便覺得沒什麼意思,點了斷開連線,下了網,她不想髒了自己的心境。
聊天室從來就不是乾淨的地方。一些人把聊天室當做了發洩的場所,像露陰癖患者,喜歡在人群中暴露私|處一樣,他們會將許多汙言穢語複製、刷屏,以滿足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慾望。
冉小苒初次看見這些不堪入目的話時羞臊得面紅耳赤,感覺自己來到了垃圾場,踩上了狗屎一樣噁心,她會趕緊逃離,換一個聊天室,其結果無非是從狗窩轉到豬圈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好好的大屏又會被汙染得亂七八糟。
在聊天室裡找個正經人聊會兒天很難得。許多男人完全是談性而來,三句話不離本行。
有一次,冉小苒用“幽谷百合”的名字上網,遇到一個叫“肉中情”的傢伙,他開場白就是:你長得白嗎?我喜歡和白女人上床。
冉小苒回答:你和誰上床,關我何事?
“肉中情”說:百合百合,你我百年好合。
冉小苒說:你和誰百年好合有什麼用?只不過是“肉中情”。
那傢伙恬不知恥地說:
這就對了,“肉中情”才是最實在的,最真實的。
你不承認男人和女人的情分都是在肉體的深入中牢固深厚的?
你和你的丈夫,和你的情人能繞過肉體的交合完成心靈的對接?
我不相信。
這傢伙打字速度驚人,冉小苒看著那一行行飛快閃過的反問,不能不承認,這傢伙說的也有點道理。
但是,冉小苒不習慣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赤裸裸地談性。
她問:你做什麼的?
作家。“肉中情”回答。
作家?據我所知作家是比一般人更“壞”的人種,尤其是男作家,他們把他們用身體實現的和無法實現的對女人的慾望變成鉛字,作為他們精神自瀆後的發洩,汙染讀者。
你說的壞,我懂。不壞的作家寫不出好文章來,不性的作家永遠不是好作家。還有一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騷,下邊的話你知道。
滾你的!冉小苒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放肆。
你虛偽。你肯定沒有情人,一個沒有情人滋養的女人是不解風情的,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是留不住男人的。88了您吶,孤芳自賞吧,自生自滅吧。
冉小苒還沒來的及說什麼,那傢伙就像一條泥鰍從聊天室溜走了,大屏提示“肉中情”已經離開聊天室了,氣得她衝螢幕連著“呸”了兩次還不解氣。
從此以後,冉小苒再上網,必先問對方的職業,只要說自己是作家的,她一概不聊。
作家說話最損,尤其是流竄在網上的男作家,他們準是寫文章寫到裉節上寫不下去了,憋的難受,身邊沒有替代品,也不好到大街上撒野,只好到網上找女網友尋求刺激,尋找靈感。他們不但在語言上佔你便宜,還把他們的意識強加給你,讓你有種精神上被強Jian的不舒服感,好像他們的活法才是人的活法,其他人不過是這個世界上的行屍走肉。只有他們才洞察世事,道行高深。等到他們滿足意淫後,他們又下去塗抹他們的狗屁文章了。
女網友無非是為他們充當了一次助勃器。
要想被調戲和網渣聊。
要想被強Jian和作家聊。
上網時間長了,自然會總結出識人的經驗。
不善於總結的人會重溫一種錯覺多次。
冉小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紛雜的思緒讓她沒有一絲睡意。
床頭的電話靜靜地臥在那裡。
幾次,冉小苒覺得自己的手已經伸了過去,但是就是沒有拿起。
她真的很想給那明倫打個電話,她吃不准他會在哪裡,自從那次她找遍他能去的每一個地方,自從那天起他開始夜不歸宿,冉小苒就再也不敢給他打電話了。
第一部分 第一章(5)
“女人如酒”說在別人摧毀自己之前,自己先摧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