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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到哪裡才能找到她呢?他們去過她的家,她家大門緊閉,鄰居說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她回來了。
局長不停地給能想起來的所有和冉小苒有關係的人打電話,沒人知道她的行蹤,裘麗也被找來幫助找她。
亓克則不停地給冉小苒的手機打電話,他期望自己的堅持能打動冉小苒,哪怕她只說一句話,他也能找到她。
電話終於有人接了,是一個女人的哽咽,她說她叫蘇北,她和冉小苒在一起,她們在X醫院。
他們迅速趕到醫院,他們看見的是一個哭得一塌糊塗的女人在阻攔醫生不要把冉小苒推走,她不知道剛才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是,她知道他們一定想看她最後一眼。
亓克拉開床單,他怎麼也看不出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是他一個星期前見過的那個溫柔如水的女人,他只能從她的髮型,從她臉的輪廓依稀可見她的模樣。
這幾天她經歷了什麼?竟然使一個好端端的人面目皆非?
她得的是什麼病?誰把她治成了這個樣子?亓克聽見自己的聲音憤怒而沙啞。
沒有人回答,他們發現他們周圍連一個護士的身影都沒有,只有他們幾個和一些看熱鬧的病人和病人家屬。
局長納悶地說:這不是我們的合同醫院啊?她怎麼會在這裡看病?
一旁不作聲的裘麗急切地解開冉小苒的衣服,紗布纏繞著冉小苒的腹部,裘麗忽然哇地哭出聲來:
小苒,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需要多少錢不能和我們開口?你怎麼能這麼作踐自己?
局長拉起裘麗,他一手托住冉小苒的身體,一手鬆著那些厚厚的紗布。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道還滲著膿液的刀口赫然裸露在冉小苒的腹部,那是右腎的位置。
亓克不解地問:她切除了闌尾?
她賣了自己的腎,肯定是她的丈夫換骨髓需要錢,她怎麼這麼傻啊?幹了一輩子獸醫,居然不知道這是傢什麼水平的醫院?裘麗哭著解釋。
亓克衝出了病房,他要找到冉小苒的病歷,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就是這家醫院謀殺了她。
局長愣愣地注視著冉小苒,這家醫院的內幕他有所耳聞,但是他只是不相信,那個不言不語的冉小苒應該是個明白人,做這麼糊塗的事情一定有她的苦衷,但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朝夕相處的同事們說啊?
蘇北像被雷擊中了,她痴痴地靠在牆邊,遠遠地注視著床上那個毫無知覺的女人,她感覺她的靈魂沒有走遠,她能看見現在發生的一切,她好像在問她:
你會像我這麼去愛那個男人嗎?
你知道愛情的底線嗎?
蘇北被施了魔一樣周身戰慄、發冷。
局長撥了報警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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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驚動了S市的主要領導。
呂建彰的案子已經讓他們忙得不可開交了,許多報紙和電視臺都在跟蹤報道案情的進展情況,現在這樣一起買賣人體器官的案件再成為全國首例引起轟動,那麼S市的影響可以想見。
市委市政府決定低調處理迅速結案,醫院院長聞風早已逃之夭夭,醫院被查封了,相關人員被立案偵察。
亓克是在晚上被請進S市招待所的,接待他的是S市主要領導,席間,一位領導婉轉地表達了某種意思,並遞上了一個紅包。
亓克知道他們是想封住他的嘴,S市所有的地方電臺、電視臺、報紙都接到了不許報道的相關指示,現在他們惟一擔心的就是他了,因為他已經是知情者,而且他拿到了冉小苒的病例那一刻起,就憑著職業的敏感開始了調查,任何訊息封鎖對他已經毫無意義。
沒有什麼東西能收買自己良心,亓克知道自己不僅僅是為那個叫冉小苒的女人做點事情,還是為了今後更多的人不在重蹈她的覆轍。儘管他知道他的對手是誰,他還是要做下去。
那個女人的死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總得堅持點什麼,才不至於白來一世,不至於像沒有植被的水土一樣流失。
亓克看了一眼滿桌的山珍海味,輕蔑地將手中的紅包扔給剛才塞給他的人,然後拍拍手:
你們現在最該做的是儘快查出這個案件背後的真兇,而不是費盡心機堵住我的嘴,不用你們提醒,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亓克說完,揚長而去。
入夜的S市靜謐、安寧。夜風習習,皓月當空,通往市招待處的道路兩旁,修剪得齊整的柳樹枝條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