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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的足夠了,她再別無所求。
電話是什麼時候響起的?哪個該死的電話來的真是時候。
他們吃過飯,相依在沙發上,音箱裡流淌著德彪西的《大海》,蘇北依偎在那明倫的懷裡共鳴著她最衷愛的音樂家內心的波瀾壯闊,一覽無遺和駭浪滔天,全然沒有聽見手機的鈴聲。
那明倫走了過去,拿給了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遞給她。
蘇北看了看號碼,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海底。
她站起身,那明倫已經將音樂調至到最低音量,蘇北還是來到臥室接聽電話,如果,那個繩套註定要勒死自己的話,她不想讓那明倫看著它在一點點的收緊。
小北,你現在在哪裡?電話裡傳來呂建彰低沉的聲音。
在外面。您有事情嗎?蘇北扯了個謊。
第四部分 第十章(5)
有,很緊急,是有關那個那明倫的,你最好到我這裡來一趟,電話裡說不清。
他的事情?不是已經按您說的做了嗎?除了罰款還會怎麼樣?蘇北壓低了聲音。
上面又來了個補充檔案,他盜印的那本書原來定的是非法出版物,現在被定性為反動非法出版物,你該知道這不是罰款能解決的事情了吧?我是看你的面子,否則這混水我是不趟的,檔案現在就在我這裡,來不來你定。
好吧,我過去。蘇北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客廳裡,那明倫探詢地看著她。
蘇北走過去關掉音響,若無其事地拉起那明倫來到臥室,為他更衣,將他安頓在床上,然後站在床邊,儘量將笑容堆在臉上:
你先睡吧。我要出去一下,不要等我,我可能要回來晚些。
那明倫懷疑地看著她:什麼事情?不去不行嗎?
是生意上的事情,不去不行。
那,我陪你去吧,這麼晚了,我不放心。
不。我習慣了。乖乖地在家睡覺,明天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呢。我處理完,馬上回來。
蘇北更衣,檢視包裡的支票和現金時,發現了前天保安給自己的那把車鑰匙,她掏出來放在那明倫的包旁,她擔心明早那明倫用車,而自己忘記給他。
臨出門,蘇北又迴轉身來,走到那明倫的床邊,俯下身深深地吻了那明倫:
聽話,寶貝,睡覺。
那明倫點頭:快去快回,有事打電話,我等你回來,寶貝。
蘇北點頭,快步走出了臥室。
門口,蘇北拉上門的時候,抬頭望了望漫天的星斗,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別人都是奔光明而去,而今自己卻奔黑暗而去了,但願自己能獨自撐過這黑暗,讓自己心愛的男人走到光明裡來。
當蘇北的凌志駛進楓風賓館的時候,蘇北不知道,那明倫的213停在了那個她剛剛拐過的可以看見楓風賓館的路口。
他跟蹤了自己。他肯定知道了一切,肯定想象出了裡面發生的一切。
若不,他怎麼會在那麼寬的路上奔一棵樹而去,依他的駕駛技術他閉著眼睛也會把車開回家的。
呂建彰穿著睡衣為蘇北拉開門,溫暖的春天的夜晚,蘇北感覺一股寒氣正在逼近自己,她還有退路嗎?沒有,即使是深淵也要走一遭了。
呂建彰把一份檔案遞給蘇北:
這是今天下午傳真過來的,如果不是我事先和他們打了招呼,說不定姓那的現在已經被批捕了。
蘇北看著檔案,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非法出版物和反動非法出版物是兩個性質的問題,看來,呂建彰並沒有騙自己。
第四部分 第十章(6)
蘇北開啟自己的包,掏出支票和現金:呂市長,您開個價吧。
呂建彰坐了過來: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蘇北點頭:我可以為他傾家蕩產,只要不讓他進去。
為他你什麼都捨得?
是的。
包括你自己?
是的。蘇北的口氣堅定異常。
好吧。小北,某種程度上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凡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惜,你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你是條漢子。你知道你呂伯伯要的是什麼,把錢和支票收起來吧。
蘇北站起身來,解開了上衣的口子:
在我脫掉衣服之前,我想知道你決定用什麼辦法救他?
我現在可以給主管這件事的人打個電話,在這件事上打個時間差,在這份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