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第2/3 頁)
裡去了。”
沈怡:“……”
雖然沈怡知道福公絕對不是邊靜玉說的那種能混體制的人,但他好像真的要被邊靜玉說服了。
魯舅舅摸了摸鬍鬚,道:“應是如此了。”
誰都不知道,其實魯舅舅背後最大的靠山是當今聖上。當然,聖上或許根本想不起魯舅舅是誰,但魯舅舅確實也算是在為皇上做事了。他手下有一位非常得他信任的副手。萬金商行開遍全國,這副手常常代替他巡視各地產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少說有三百六十日在路上。這位副手就是皇上的人了。他真正的身份和萬金商行無關,所謂的巡視各地產業,其實是在巡視各地的民生。若有為官者虛報災情、欺上瞞下、為害一方的,他有直接向皇上遞交密摺的資格。魯舅舅必須要掩護好這個人。
在這裡頭,魯舅舅的用處不大,他其實是那位副手的下級。不過,能為皇上所用總歸是好的。既然知道皇上會派人盯著民間,魯舅舅平日更是謹言慎行、約束族人,這也使得魯家的家風越發清正。
邊靜玉到了魯家,舅舅肯定是要留飯的。
沈怡為講故事搜腸刮肚,著重強調流浪兒的妙用,一直說到了吃飯的時候。魯舅舅聽故事聽的津津有味,一時也忘記拉著沈小友交流五行八卦了。沈怡鬆了一口氣。吃飯之前,魯舅舅去更衣。他忽然想起了沈怡送的禮物,聽邊靜玉說那禮物很用心,魯舅舅這喜好五行八卦的人就有些心癢難耐了。
魯舅舅覺得,自己只私底下偷偷看一眼,沒有人知道他迫不及待拆了禮物,應當是不失禮的。於是他叫人把沈怡送的禮物拿來了。下僕捧來了一個木盒子。魯舅舅點了點頭,盒子裡肯定裝了書啊!
開啟木盒子,果然見到盒子裡放著一疊紙。
魯舅舅高高興興地拿起了摺疊紙,飛快地掃了兩眼。這一看,他頓時愣住了。
沈怡剛剛說的福爾摩斯的故事確實起了一點作用,不過更重要的是,魯舅舅本身就是搞情報工作的(雖然他全部的工作內容就是幫那位“副手”打掩護),魯舅舅立刻意識到這份東西的價值。不愧是讀書人啊,魯舅舅在心裡如此想到,難道這沈二和皇上想到一塊兒去了,都知道我這萬金商行得用?
但這和皇上的想法還是有區別的。
皇上只想要弄到大面上的訊息,以免訊息不通,被底下的官員欺上瞞下。而從沈怡寫的這份東西來看,那些送餐員們若經過了特殊培訓,怕是連某位大臣今日穿了什麼花色的中衣都能探聽的到了!
魯舅舅嚇得忙把這疊記滿了八卦的紙塞回了木盒子裡。
待到吃飯時,沈怡便發現魯舅舅總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彷彿他臉上長出了花兒似的。沈怡有些坐立難安。魯舅舅心道,要不怎麼說讀書人壞呢,做點生意都能琢磨出這樣的點子來!
魯舅舅在心裡搖搖頭,又看向邊靜玉。
這孩子會讀書,只怕比沈怡更“壞”。若他和沈怡兩人真的成了親,大約就是……就是……雜學律法八卦學得很好但正經科舉文章半點不會的魯舅舅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七個字——惡人自有惡人磨。
其實還算純良的沈怡和邊靜玉就這樣默默地看著魯舅舅的臉變成了五顏六色。
“你的心意,我已是知道的了。”魯舅舅對沈怡說,“還未恭賀你父親官復原職。沈侍郎是簡在帝心的人物,他一回來,你家就有主心骨了。你以前操持‘餓否’的生意時,還可以說是擔起了養家餬口的重責。但現在不成了,即便生意是掛在忠僕名下的,為了臉面好看、名聲好聽,也不該行商賈之事了。”
沈怡忙起身領訓。
魯舅舅擺擺手,讓沈怡坐下,道:“既然如此,你家裡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餓否’獻給皇上吧。”餓否的規模再怎麼大,也不會被魯舅舅這樣的富豪大商人看在眼裡,他其實是在暗示把透過送餐員收集資訊的方法獻給皇上。他一介商人,萬萬不敢沾手這種事,又感念沈怡的心意,才為他指了一條路。
想了想,魯舅舅又說:“要以前朝廠衛為戒。”
給皇上送訊息網是好的,但若這訊息網失了約束,變成某些人用來陷害忠良的工具就不好了。這裡頭的分寸很重要。前朝之所以由盛轉衰,還不是因為皇上壓不住廠衛了,叫他們壞了朝廷吏治。說完這話,魯舅舅就轉了話題,對著邊靜玉和沈怡說起了家裡的事情,譬如說邊靜玉的二表弟要定親了云云。魯舅舅向來謹慎,對於朝堂上的事,他自覺沈家人應當瞭解的比自己多,所以就點到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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