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刷上綠色(第1/3 頁)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道友,可不要被迷幻了哦?”
“大師,您這話說的可沒什麼禪意,您不該說空亦是色,色亦是空麼?”
蘇妄朗聲大笑,一縷縷流蘇也似的光彩在他身旁飛過,鶯鶯燕燕,不捨不離,光流之中,有歡聲,有笑語,有溫情,亦有離別,難述難盡。
“蘇妄!”
“蘇妄!”
恍惚間,無數呼喚就在蘇妄耳邊響起,如慈母殷切,如愛侶溫柔,如師長敦教,由心而起,由念而生,以蘇妄的心境,也無法完全隔絕,心神微微馳搖,難怪本師佛調笑了一聲。
“空即是色,**,禪意是空,萬法是空,迷幻是空,都是空,要禪意做甚!”本師佛如此回答,哈哈大笑,展示了絕非佛家弟子該有的霸氣。
但什麼是該有,什麼是不該有,不過又是那諸般色相之一,都在佛理之中,又哪裡不該有?
“大師言之有理!”
蘇妄輕輕一笑,也不與本師佛辯論,兩人靜靜走過虛空,走過無數光彩,越走越艱難,但最終,還是來到一處難說上下,難思左右的地方。
或許,連地方這個詞語,也無法表達此時此境。
地方?什麼叫地方?
地方,是為範圍之內地理地面的描述、總結,是一種概念。
而這裡,恰是概念的集合,是非想非非想之處,是諸念之起,也是諸念之終,在這裡,任何概念都能找到源頭,也能尋到最終奧義。
這地,名源,起源之源——方圓之間,是無量廣,也是無限小,是朦朧,更是清淨,有無窮光,更有無窮暗,蓋以有名記,皆不可言,不可述。
就連蘇妄與本師佛的的形跡、存在,也變得不可言,不可述起來。
明明他們就站在那裡,他們的形跡、存在也在那裡,卻給人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但偏偏只要看到他們,又能立刻知道他們就叫蘇妄,就叫本師佛,毫無道理,卻理所當然。
“你知道司戊此名之意麼?”本師佛問道。
“司戊,司中央戊土,鎮中央庭地,五方之尊!”蘇妄答道。
“那妙羅呢?”本師佛再問。
“諸般妙法,大羅無盡!”蘇妄同樣也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本師呢,蘇妄呢?”
本師佛不依不饒,蘇妄卻沉默了下來,這和尚也沒有等蘇妄回答,自顧自說道:“本師,根本之師,縱三世間,居現在位,是大是極,亙古而今;妄,空想也,臆想也,不存也!”
“那蘇呢?”蘇妄終於反問了起來。
本師佛撫掌大笑道:“這就是貧僧要找道友的原因了,蘇,沾了一點凡塵,是為後天。後天所成,根源所限,成就天仙還罷,是不該成就成就太乙的。”
“所以,大師就找上我了,是因為,我很特別!”蘇妄替他將未完的話說完。
他,亦或,已經是祂?
自本師佛踏入此地,這和尚就已經不能再用凡間雌雄的定義來形容,雖然和尚用的還是男性的軀體,但男與女,已經無法描述祂的狀態。
“你看出來了?那,我美麼?”
本師佛似是知道蘇妄所想,輕輕轉了一圈,明明長著男兒身形,但在這一瞬間卻有一種極盡之美,如魅如魔,如夢如幻,似妖更似純,道盡了世間所有關於美的想象。
“美,真美!”蘇妄幾是脫口而出,才道出想法,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所震驚的,不是失口道出了“心意”,也不是被本師佛的造作惡心著,而是在本師佛問出問題時,心靈不覺被無數關於美的定義充溢,所以,所謂忍不住讚揚了出來!
而無數的美,都圍繞在本師佛身上,準確地說,是圍繞在本師佛道出的那個美字上。
又聽本師佛道:“世人以美為美,以惡為惡,是以,以美方有美,以惡方有惡,所謂雌雄,則先有雌雄之別,後有雌雄之分。此即,先天后天!如此,你可明白了?”
“如此,大師以為吃定我了?”
蘇妄神色凝重,本師佛未以為意,卻突然發出大笑:“貧僧知曉,你與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過協議,要一起對付貧僧,但蘇妄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能勝過貧僧?”
本師佛說罷,輕輕一扯,似無窮遠處,又似無限近處,翻來個大頭的和尚,手舞足蹈著,還未靠近蘇妄兩人,存在感卻越來越淡,連身形也漸漸模糊,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素描,比之蘇妄要不堪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