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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淡雅,惹人沉醉的神韻。
少年吃驚得看看畫,又看看眼前的女子。
冰依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幹嘛這麼看著我?”她心裡卻在哀叫,天知道衛聆風在這裡留了什麼?千萬別是丟光她臉面的東西。
少年痴痴得抿著嘴笑,隨即又翻到第二張。這也是一幅畫,卻是一幅素描。紙上畫的是一個酣睡不醒的女子,那睡顏沉靜安然,甚至死寂,卻偏偏又給人無限安心的感覺。
這一次,少年確認無疑了,畫上的女子明顯是冰依,比眼前女子更年輕青澀一點的冰依。而方才那張婚禮圖上的新郎,卻不是蕭祈然。
少年又往下翻,剩下幾張中所畫的都是眼前的女子,慵懶的,薄怒的,憂傷的,迷糊的,甚至是狼狽不堪的。女子的每一個神韻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又朦朧若現,顯示了落筆者對畫中人曖昧又難以描繪的深摯感情。
少年含笑把手中的畫都遞給冰依,然後便若有所思得看著她笑,直笑得冰依心裡發毛。
冰依低頭將手中的畫隨意一翻,只覺每翻一張,臉上的熱度就狂漲一分。
她的腦中忽然浮現曾和衛聆風經歷過的點點滴滴的每一幕,也想起了那個帝王的堅忍果決,還有對她難以言說的深情。
冰依不知她將這套喜服和這幾幅畫放在這空中樓閣中想表達什麼,又在期望什麼,心頭卻難免升起一絲異樣的思念和感動。
那個被困在深宮,永遠不願表現出軟弱的男子啊,如今可過得好?是否依然總將那兩道如遠山般的眉,緊緊皺在一起?是否依然總將脆弱掩藏在幽深莫測的笑容之後?
衛聆風,我能為你做什麼呢?冰依在心裡輕輕問自己,我要怎麼做才能減輕你的愁緒和身上枷鎖的重量呢?
少年清清朗朗的聲音忽然在冰依的沉思間響起來:“這些東西是留給你的嗎?”
冰依猛地回過神來,抬頭剛好看到少年似笑非笑的高深表情。
不由滿臉緋紅,連話都講不利索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少年低咳了一聲,笑聲幾乎溢位唇齒:“你又知道,我怎麼想的?”
冰依一臉尷尬慍怒,卻偏偏拿他沒轍,畢竟人家連追問嘲笑都沒有,可她在那清澈純淨又明瞭的笑容中卻越加覺得羞窘。
冰依哼了一聲,正要將那幾張畫收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樓道口清楚得傳過來:“冰依,你身體不適,怎麼又在這裡吹風?”
這聲音在碧海藍天下靜靜響起,猶如天籟般溫潤清爽,又動人心絃。可此時此刻落在冰依耳中,卻讓她如受驚的刺蝟般,恨不得把全身寒毛都豎起來……
Leg 7。 帶你的心遊歷
祈然一步步走上空中樓閣,目光先是落在穿著他衣衫的少年身上:“你也在?”這是個問句,語氣卻沒有半分疑問的口氣。
少年點了點頭,思緒還沉浸在方才那喜服和畫中的新郎身份上。
祈然笑:“如此良辰,你們倆都出來賞景,倒也是巧。”
少年一愣,抬頭對上祈然分明悠然絕世的笑容,不知為何,竟覺得背脊發寒。
他定了定神,淺淺微笑,露出好看的酒窩:“恩,睡不著出來走走,沒想到會碰上。”頓了頓,他把目光投向冰依,再笑,“還有,發現很有趣的東西。”
冰依的臉色“刷拉”一下僵了,看著少年善良無害的笑臉,她真想狠狠抽過去。
果然,祈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桌上,那套在朦朧晨光中很是顯眼的鳳冠霞披,大紅喜服。他詫道:“這是誰的禮服?”
冰依對上他詢問的眼神,笑,是比嘴角抽搐還要難看的笑容:“恩,誰的呢……”
她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紙往後抽,企圖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脫離祈然的視線。誰知那紙還沒離開桌子,她卻覺得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那容顏絕世的男子已在眼前,而那幾張紙正穩穩地落在他手中。
冰依渾身像拉滿的弓弦一樣繃得緊緊地,瞧著祈然面無表情地翻看那幾張畫,內心越加忐忑不安。就像那暴風雨前越寧靜,風浪往往就越恐怖的預兆一般。
少年站在一旁,目光從深沉難測的祈然,轉移到坐立不安的冰依,眼前看起來極度便扭,卻偏偏渾然天成的兩個人,讓他忍俊不禁。
彷彿是在這一刻,他才忽然揭開了所謂父母的另一種面目和人生,也才第一次意識到菲瑟安排的這場錯位穿越的有趣之處。
少年抿著唇,笑容淺淺淡淡,卻一分不留地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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