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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驚喜和激動所佔據,裝不下掩不住滿溢位來,統統化為一句顫抖的呼喚:“姐姐——!!”
Leg 26。 舍第往生咒(上)
話說從容拉著冰朔和步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千里之外的風吟國趕回出雲,還來不及調勻自身的氣息,卻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嚇了一跳。
山石崩塌,殘肢橫飛,血染大地,草原上密密麻麻都是平常兇悍無比的禁衛軍,可此時他們的臉上卻只有恐懼和怯懦。而離得她最近的弟弟科特,僵坐在草地上,眼見長劍當胸刺來,竟毫不抵抗地閉上了眼睛。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況?!
巫術發動需要結印的時間,用輕功這樣的距離根本無法在劍及體前阻止。從容慌亂之中,只得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手下留情——!!”
劍勢果然頓了一下,在科特欣喜若狂的叫喊中,從容看到那持劍的男子緩緩側過身來。
那是,怎樣一副容顏啊!天地精魄為之奪,山川顏色為之失,非我傾城,人世無顏。絕望讓他冰冷,傷痛讓他瘋狂,可那冷那狂,卻減不去他半分顏色,削不弱他一絲光彩。
殘陽,赤霞,斷肢,鮮血,坍塌的山崖,林立的軍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他也不過是遺世獨立,冷眼旁觀。
從容打了個寒戰,懼意來得如此猛烈。他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生死離別,卻從未有一個人能如他這般,將絕望恐怖一點一滴滲進別人心裡。
“從容哥哥!!”南南用早已哭啞了的聲音大喊了一聲,撲進他懷裡,“救救阿嘉斯!嗚嗚……阿嘉斯要死了,你快救救她!!”
從容抱住南南,詫異望去,只見離科特不遠處,有個白衣女子躺在草坪上。白衣上鮮血斑斑,面容仿如沉睡,只是一看那毫無氣息的模樣,從容心裡便已瞭然。
南南還在不停地哭鬧,從容心中難受,不知這女子究竟是誰,南南為何叫她阿嘉斯,島上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待要安撫,卻忽覺眼前一閃,本在他身後的步殺已然跨到了那女子身邊。
步殺的手腳都有些發冷顫抖,想起冰朔在風吟紫都一直提及的出事,想要嗤笑,卻覺得喉頭髮麻。他僵硬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祈然安靜地看著他,湛藍的眼眸褪去了鮮紅,變得那麼悲傷懦弱,連一絲希望也沒有。
步殺只覺身體有什麼地方劇烈絞痛了一下,清晰提醒著他,噩夢的降臨是何等突如其來。
他蹲下身去,探出的中食指一直在冰涼地顫抖,他問著自己:我為什麼要做這個動作?我為什麼要去探她的鼻息?難道我以為她死了嗎?難道冰依……會死嗎?
沒有溫度……是誰說,步殺,有你的守護,我們才那麼幸福。
沒有呼吸……是誰說,要創造一個,只屬於我們三人的,絢麗多彩的人生。
沒有脈搏……是誰說,心若自由,身沐長風;無遊天下,不離不棄。
“為什麼會這樣?”掌心貼著粗糙的草葉,然後一點點握緊。步殺聽到自己的聲音,那麼蒼涼:“連你,都守不住她嗎?”
他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極好笑得笑話,看到了一幕極無趣的戲劇,可為何這笑話還不停止,這戲劇還不落幕?
祈然仰頭看著天空,紅彤彤的一片。步殺的話明明落在耳裡,他沒有任何感覺。為什麼疼痛沒有了?為什麼恐懼沒有了?
他的心那麼冰涼,像是墮進了無底深淵裡的寒潭,浸泡了千年之久,痛得麻木了,便再感覺不到痛。守護不了,他連唯一想要守護的人,都留不住。
那麼,他還想做什麼呢?還能,做什麼呢?
步殺茫茫然站起身,看到祈然嘴角那悽絕得笑容,胸口忽然撕裂般痛起來。
記憶中狠狠刺入那纖弱身體的長劍,岩漿洶湧的斷崖,永無止境的墜落……曾經的惶惑,曾經的恐懼,曾經的痛不欲生,如熟睡中的野獸般,陡然甦醒。
又要,失去她了嗎?又是少了一個人後,不容挽回的崩塌嗎?又要看著祈沉浸在漫無邊際的痛苦和絕望中直至毀滅嗎?
步殺閉了閉眼,想笑,卻笑不出來。命運,何其殘忍!
睜眼的瞬間,他看到那與自己走了一路,總笑得溫和明媚的少年,搖搖晃晃走到自己身邊蹲下去,蒼白的臉上是誰都看不清的朦朧。
顫抖的手輕輕撫上那早已冰涼的容顏,步殺無法想象,是怎樣的震驚和傷痛才能奪去少年眼中所有的光彩,“她受傷了嗎?昏迷了嗎?”
少年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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