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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逃到京城,的確是有很不得已的理由。
他在盧縣,已成了通緝犯,身上揹著命案呢
“那個王駿能殺人?”
舒綠回憶起王駿劫持自己時的情形,雖說他力氣也不算小,可是膽色……沒有什麼亡命徒的氣息啊。
一個人手上有沒有人命,舒綠還是隱隱能夠感覺出來的。比如展眉,她就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下意識中散發出的煞氣——儘管他穿著行為都很符合儒生的形象,不過那隻能騙騙外人,騙不過她的眼睛。
“他殺的是一個管庫房的小吏。”展眉雙眼一眯,冷笑著說:“不過,這位逃犯王駿,卻只是被衙門內部通緝,外頭一張告示也沒有。若不是我去認真盤查,也挖不出這個案子。”
“哦,事出反常必為妖啊。”
夏涵也笑了。
後人遙想古代,總覺得古代可以隨便殺人放火不需要負責,這大概是《水滸傳》之類的小說,和眾多武俠片給群眾們帶來的美好幻想。事實上,除了亂世之外,古代的人命案子並不是特別多,大多數良民都很老實。
而王駿這種“殺官潛逃”的案子,屬於“性質特別惡劣”,肯定是要在四處城門張榜通緝的。可展眉卻說,這案子被人刻意淡化,也就是說盧縣的官員們不想把事情搞大。
“管庫房的小吏?”舒綠雙眸亮起,笑道:“是管庫銀的吧?”
“不錯”
展眉知道妹子的腦子向來好使,對她能一語命中關鍵之處毫不意外。
夏涵將所知的線索迅速理了一遍,腦中已有了初步的印象。他和舒綠對望一眼,笑問道:“凌妹妹有何高見?”
“高見沒有,想法卻不少。”舒綠斜瞥了夏涵一眼,這神態落在展眉眼裡,心裡微微一動。
嗯,他才不在家幾天,舒綠和夏涵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更近了。這臭小子很懂得把握機會嘛哼哼哼
唉……不過妹子遲早是夏家的人,他也不必糾結這麼多了。想通了這點,展眉一掃心中的不爽,把注意力轉回正事上。
“我來推演一下吧。唔,也只能推個大概而已……”舒綠走到桌邊,拿起紙筆先寫了幾個關鍵詞。
王駿、小吏、命案、庫銀、賬本、貪官。
邊寫邊分析是舒綠根深蒂固的理科生習慣,估計這輩子也改不了。她微笑著先指向“庫銀”這個詞,說道:“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就是個窩裡斗的故事。”
據舒綠所想,南河道貪墨的那三十多萬兩銀子,大概就是盧縣的這幾個貪官給分了贓。盧縣就在黃河口上,年年都要修大堤,耗錢最多,所以貪官們也撈得最多。
發國難財,這種事什麼時候都是有的。一面是災民們痛失家園顛沛流離,一面是貪官們歌舞昇平大肆搜刮,絲毫也不奇怪。
不過分贓這種事,從來都是跟另一個詞搭配在一塊兒的,就是“不均”。
那個小吏,可能就是在“分贓不均”的背景下喪了命。
“你說得沒錯。”
展眉點頭同意。“王駿是盧縣的縣丞,他的地位猶在那小吏之上。可是按照盧縣縣太爺和縣尉的說法,卻是王駿和那小吏酒後鬥氣,為了搶一個紅姐兒,,兩人廝打起來。過後,那小吏一個人深夜回家,就被王駿從後頭趕上來乘著醉意把他捅死了。但我看,事實並非如此。”
“縣丞是官身,王駿怎會如此不知自重?”夏涵對這位師兄還是比較維護的。他沉吟片刻,說:“大概是……王駿運氣不好,正好撞上這命案了。”
三個人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性。大概,這小吏原本就是貪官集團的一員。幾個貪官在分贓的時候吵起來,這小吏地位最低,可又不甘心分得太少,遂爭吵起來。
爭吵間,有人動了手,把這小吏給殺了。王駿也是命衰,不知怎麼撞見了這場面,結果反而被人誣陷是兇犯。
展眉告訴他們倆,王駿一開始是被抓起來了的。可是他對縣裡大牢很熟悉,居然被他逃出來了。他也是個厲害的,不但能逃出來,居然還帶上了兩本賬簿
“怪不得他要鋌而走險來找你了。”
舒綠恍然大悟,原來王駿不找御史臺那幾個師兄弟,反而找夏涵的根子在這裡。
如果純粹是為了揭發貪腐案子,找御史臺就可以。但是他本身就是“逃犯”,跑到御史臺去就是自尋死路。
官方路線走不通,最好是走私人路線。王駿的想法大概是找到夏涵,然後透過夏涵“上達天聽”,依靠皇帝的力量來給自己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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