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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隨即抬起手臂,認真指導道:“你看,我穿的是官袍,這官袍向來比常人的衣袍更為寬大些,以彰顯官威,而且近年來,常人的衣袍受胡袍影響較大,改良較多,皆為貼身略瘦的款式,尤其是衣袖,都改成了窄口短袖,這樣無論是農耕幹活,還是讀書寫字,都更為方便。”
方正放下手臂,“而湘公子的衣袍卻異於常人,雖然如同胡袍的頎長貼身,但衣袖又寬又長,甚至長過手掌,比我的官袍還要寬大,所以,從我見到他那刻起,他的雙手都裹在衣袖內,只是隨著不同的動作,而露出指尖而已,所以,你怎麼會取到他完整的指紋呢?”
秦錦繡重重地敲打著手中的小毛刷,恨恨地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在茶盞上忙碌好半天,才取到幾個零星的指尖紋路,難道他是故意的?”
秦錦繡頓了頓,收回小毛刷,“他怕我們提取到指紋,而故意不露出雙手來?這反偵察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反偵察能力?”方正愣住了,那是什麼能力?這位臨時夫人的想法真是獨特。
漸漸適應秦錦繡胡言亂語的方正微微搖頭,“那倒未必,我們衙門提取指紋一向是用紅印畫押,根本不會用你的方法,他怎麼會有反偵察能力呢?”
“呃。”秦錦繡吧嗒吧嗒小嘴,沒想到他學得還挺快,都會反問了,但他說的也有道理,那湘公子為什麼不露出手來呢?
秦錦繡抬起頭與方正對視,兩人都疑惑不解。
“或許是個人習慣。”秦錦繡嘟嘟囔囔,“但不管是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聽著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方正凝神思忖。
“我也覺得他的話語,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秦錦繡全盤托出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他說和琉月之間的感情糾纏是有可信度的,但是講到琉月的死因,還是疑點重重,不足以讓人信服,沒想到他先與我們示好,又峰迴路轉,無故提出朝中重臣是兇手的話語,我敢肯定,他根本就是想讓你難堪,給你出難題,要知道一個九品芝麻官去撬動朝中一品大員,無疑是以卵擊石,自討苦吃。”
“以卵擊石我倒也不怕,若他所言屬實,兇手真是朝中重臣,即使丟官舍命,我也會一查到底。”方正朗朗其言,頗有幾分輕者王風的氣度。
“哎,真是榆木腦袋。”秦錦繡翻了個白眼,指著方正官袍胸襟上練雁圖案,“你不怕,我可害怕,你別忘記,你只是個九品芝麻官,拿什麼去查朝中重臣?弄不好,丟了官不說,再把小命搭上,多不值得,到時候,誰給你伸冤?而且我表面上,畢竟也是你的夫人,我可不想被連累,我還要回家的。”
“你……”方正頓時臉色泛青,心中憋得一股怒火,言語犀利地諷刺道:“哼,自古唯有女子和小人……”
“難養也。”秦錦繡搶先接下去,“對,我就是女子中的小人,但我也是為你好,方是做人之本,但圓是出事之道,辦案要講策略,有時候曲線救國也是可以的。”
“歪理邪說。”方正心中的無名火,又被點起來,棺材鋪家的女兒真是令人抓狂。
心中剛剛建立起對秦錦繡的幾分好感,頃刻間全部瓦崩。
“別指了。”秦錦繡打落方正的手指,“難道你聽不出來嗎?湘公子的話是故意轉移咱們的視線。”
“你是說,湘公子是在袒護兇手?”方正在秦錦繡的提點下,慢慢開了竅。
“對,即使他不是兇手,他也一定知道兇手是誰?他此番來,便是為真正的兇手開脫罪行,引我們入局。”秦錦繡眸光閃亮,“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精,又太過低估我們的判斷力。”
“看來此案越來越亂。”方正低沉地說道:“城郊的盜屍案和琉月被殺案也是關聯密切,或許為是同一個案子。”
“同一個案子,那我們之間的賭局?”秦錦繡想起了最關鍵的約定。
方正抬起頭,迎上秦錦繡殷切的期盼,擺正身板,一字一句:“團隊。”
秦錦繡立即興奮地跳起來,一把抱住方正,搖搖晃晃,“對,團隊,團隊,我們是團隊。”
弄得方正不知所措,被秦錦繡搖晃得暈頭轉向,連連喊道:“停,停,快住手。”
秦錦繡不好意思地鬆開方正,略帶靦腆道:“知道了。”
方正理了理被秦錦繡弄皺的衣衫,埋怨道:“女子家性情穩重、舉止得體最為重要,你怎麼總動手動腳的。”
“我……”秦錦繡像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