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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閒得好可怕。
也脫鞋上榻的鬱壘,坐至她的身旁盯審著她沮喪的小臉許久,他忽地執起她的柔荑。
「咱們成親吧。」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成親?」怎麼說著說著,他就突然轉到那麼遠去了?
他微微側首,帶笑地睨著她。
「不想嗎?」成親後,她若是不想隱居,他可開間醫館,並在館內弄個房供她賣畫,如此一來,夫唱婦隨,他更可名正言順的嚇阻那些對她別有居心的男人。
鳳舞撇撇小嘴,「可以考慮一會嗎?」
「不行。」他嘴邊的笑意更壞了,握住她的大掌也隨即收緊,將她給拖至懷裡。「那還問我?」跌進他懷中的她,半真半假地對他板著臉。
他附在她耳畔低語,並啄她一記,「只是讓妳掙扎一下罷了。」
她怕癢地縮著肩,但食髓知味的他,吻勢非但沒有中斷的跡象,反而還移師至她的頸間,半啃半咬起她來。
「你不是說採完梅後就要下山去買點柴火嗎?」她連忙推著他,「趁天未黑前快去,順道幫我買點彩料和繪紙回來。」
他慢吞吞地自她胸前抬起頭,一手勾著她的衣領,「這是不是代表妳願意嫁我?」
「你快出門去啦!」阻止整件衣衫都被他拉下的鳳舞,紅著小臉推他下榻。
在她唇上再撈到一個小吻後,鬱壘這才滿意地下榻穿鞋,拿來避雪的外衣後,朝她點點頭。「別忘了我的提議。」他可是不接受拒絕的。
「知道了,去吧。」她也下了榻,送他送至外頭的門口。
在他走後,再也掩飾不了臉上飛揚的笑意,以及心頭滿溢的那份幸福感,她伸手掩上大門,像只歡愉的鳥兒般,腳步輕快地踱回書房,再次在書案上取來新的繪紙,打算畫對戲水鴛鴦。
但她才描了個大略的草圖,家宅門前的銅環遭人輕叩了兩下。
鳳舞狐疑地揚起眉。算算時間,出門不久的鬱壘應當才走不遠而已,而且鬱壘素來都是隨時隨地出現,不怎麼用大門的,但若來者不是鬱壘,會是誰?誰會在這種天候下來到深山裡?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走出書房來到大門前,將門扉開了道細縫。一張蒼老和善的笑臉在縫中出現。「姑娘,買面鏡子吧?」身披著厚雪的賣鏡鏡販,揹著一個木箱站在門前,並怕她關上門地伸出一腳卡在門縫裡。為什麼……在這種大雪日裡,會有人到深山野嶺來賣鏡?
滿腹狐疑的鳳舞,在無法合上大門之際,頗為不願地敞開門讓他進屋避雪。他一進宅內,馬上將所背的木箱放下,開啟箱子取出一面又一面制工瑰麗的銅鏡。「妳瞧瞧,這全都是匠工獨具、造形獨一無二的美鏡。」
「你……」鳳舞的注意力不在那些銅鏡上,而是在這個看來完全陌生,但又有點熟識的老者身上。
「嗯?」他揚起白花花的長眉,陪笑地捧著鏡子。
她試著投石問路,「你……該不會是上回那個算命的吧?」他就算是想換個模樣來騙她,怎麼不順道把眉上那顆醒目的痣一塊變去?
老者當下笑臉一收,蒼老的聲音也不再,站直了原本微微駝著的背脊,兩手扠著腰瞪向她。
他氣結地問:「這樣妳都看得出來?」為什麼騙其它人都無往不利,獨獨這個女人總是不上當呢?
「跟著我!你到底是想做什麼?」鳳舞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
「找樂子。」換回真面目的申屠令,大剌剌地朝她漾著笑。
她柳眉高挑,「什麼樂子?」
「喜怒哀樂那方面的樂子。」在這女人身上,有太多能吸引他前來的愛恨嗔痴,若是能吃上她一頓,再把她腹中不知是誰贈的佛心舍利取出吃下,相信他定能相當饜足的。
發覺他的眼神愈變愈可怕,並開始朝她一步步逼近,這時,門外一道金光引去了她的目光,在安下心之餘,也讓她亮出勝利的笑容。
她朝他身後正準備把他吃下腹的伴月吩咐,「伴月,你若覺得他不懷好意,那就吃了他吧,我不介意的。」
「什麼?」一徑想著該怎麼吃掉她的申屠令,萬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已經來到他的後頭。伴月不給他回頭的機會,四腳猛然一躍,張大了口便將他整顆人頭給牢牢噬咬在口裡。但下一刻,伴月又忙不迭地將整個身軀化為顆顆細沙的申屠令,自口中給吐出來,不放棄地看了四下一會兒,隨即又追出外頭。「果然不是人……」看呆的鳳舞,喃喃對地上散了一地的細沙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