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要我明白你該明白的明白就夠了,你根本就不需明白,明白?」
頻頻亂轉著兩顆大大眼珠的白馬,一改冷漠的前態,直對她點頭和搖頭。鬱壘好氣又好笑的聲音在她身後出現,「妳在對一匹馬說些什麼?」
「誰教牠不讓我騎嘛。」被拒絕而感到自尊受創的鳳舞,不依地扭著自己的衣角。
「既是如此,那麼……」鬱壘長指一指,直指向又湊到她面前想討好她的伴月身上。「騎牠如何?」相信當他們出現在大街上時,她會很威風的。
然而,沒有出聲同意的鳳舞,卻是在思考過後,神神秘秘地來到他的身邊,朝他招招手要他低下頎長的身子。
「你……」她拉長了音調在他耳邊小聲地問,「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哪句?」鬱壘也學起她對四下提防戒慎的模樣,壓低了音量小小聲地反問著。
她再嚴肅不過,「騎虎難下。」
怔愣了一會兒,當場爆笑出聲的鬱壘,也不管她是不是還板著臉,徑自捧著肚子笑得不可自抑。
「鬱壘!」在非常自願給她騎的伴月撲上來時,鳳舞急忙地向他求救,「伴月又要幫我洗臉了!」
「這可不成。」他當下笑意一收,不但把他們拉開,還把伴月隔得遠遠的。
遭人強行驅離的伴月,忙不迭地亮出兩根大白牙抗議。鬱壘伸出食指朝牠搖了搖,「只有我才能吃她豆腐,明白?」
又是明白?一旁的鳳舞聽了,忍不住皺起柳眉,覺得……這種情形怎麼跟姓燕的明白模式這麼像?
「我知道你不明白,但只要我明白──」有樣學樣的鬱壘才叨叨說了一半,直抖聳著兩眉的鳳舞,玉掌迅速捂上他的嘴。
「夠了。」這裡不需要有三個燕吹笛。
☆☆☆鳳舞不解地看著將她拉來小巷裡的鬱壘,又看看那名擋在他們面前的白衣男子。
自他們出發上路尋找記川后,按著守川人所給的卷軸西行,一路上,他們沒遇上什麼風波,旅途平安順利,但就在來到京兆附近的這座城鎮後,才入城不久,就有一名面色不善的白衣男子擋住他們的去路,而鬱壘的反應則是看了四下一會,朝對方挑挑眉,對方便配合地跟著鬱壘來到無人的小巷裡。「你居然找到她了……」同樣也是收到嘲風給的情報後,尾隨找上鬱壘的神荼,此刻正大口大口拚命換息吐氣,兩眼直咚咚地盯著跟在鬱壘身旁那個眼熟的女人。
「你似乎不為我感到高興?」把他的反應觀察完後,鬱壘淡淡地問。
兩眉不斷抽動的神荼,說得簡直是咬牙切齒。「高……興?」在被他害得那麼慘後,他還有臉說這句話?
「鬱壘。」鳳舞好奇地拉拉他的衣袖,「他是誰?」
鬱壘低首看她一眼,想了想,「同僚。」
「就快變成以前的同僚了!」再也忍抑不住的神荼,氣急敗壞地朝他大嚷。
「你是不是欠過他錢?」鳳舞拉下鬱壘的手臂,小小聲的問。
他撇撇嘴,「這個嘛……」
「都是你……」新仇舊恨全都選擇在這時刻爆發的神荼,抖顫著兩手,恨不得能將這個換帖的兄弟掐死一百遍。
「你其實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吧?」眼看對方眼珠子裡都快噴出火來了,鳳舞又挨在他耳邊探問。
鬱壘撫著下頷一陣沉吟,「嗯……」
「為什麼要把我拖下水?」整整捱了一千年後,神荼現下只想問這句話。
鬱壘挑挑眉,「你不是說過,兄弟,就是該有難同當?」
神荼邊磨牙邊問:「有難……是隻有我當吧?」
就為了鬱壘要留在人間尋魂,千年前沒有適時阻止他的神荼,這千年來,無一刻不恨自己該多嘴的時候為什麼不多嘴。
首先,是鬱壘沒蹲完的百日天牢……同是門神的他,在眾神的連坐法下,由他代蹲。
再來,是守衛人間的門神之職……既是少了鬱壘一個,那麼就全都由任勞任怨的他不分日夜來守。
接著就是發覺姻緣天機被鬱壘偷看的月老,一狀告到天帝那裡去,因此鬱壘逆天道而行之罪……既然鬱壘不在神界,那麼也就由他代受,害得他在當門神之餘,還得挪出時間替月老編織紅繩,順便打掃整座星宿山。
累了整整一千年,本想等到千年時限一到,找不到鳳舞的鬱壘就會乖乖回神界,沒想到,鬱壘竟在時限期滿之前找到了……要是這回沒把鬱壘給帶回去,往後,門神豈不是就全由他一人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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