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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目光一塊看去,藏冬登時感到頭皮發麻。
「隱居的地點,不會……就在我家隔壁吧?」要是這個神界最會惹是生非的傢伙住在附近,他往後的日子哪還可能會有安寧?
鬱壘又咧出一抹令他涼至骨子裡的涼笑。
「禮送到了,咱們走吧。」茶碗一蓋,打完招呼的鬱壘馬上起身,拉著鳳舞準備走人。
「鬱壘,咱們打個商量成不成?」滿心惶恐的藏冬,跟在他們後頭苦苦哀求。「慢著,鬱壘……鬱壘!」
揚手將大門關上,也順道將藏冬關在裡頭的鬱壘,扶抱著鳳舞坐上了伴月後,他自個兒則是先行一步,先返回他們在棲霞山上已經蓋好的新居。
當伴月停在家宅門前時,已經將屋裡生火弄暖的鬱壘,忙讓他們進屋,並伸手拍去鳳舞身上的白雪。
「他看來似乎不怎麼高興。」鳳舞邊搖首邊往書房走去。
「藏冬會習慣的。」他向來都是這般跟他的朋友說的。
替她將書房裡的燈都點亮後,鬱壘不解地見她先是取下她一直掛在牆上的鳳凰圖,一手拈來筆墨,站在書案前微偏著螓首,像在考慮些什麼。他走至她身畔,一見畫中之物又是雙眼空白,他便習慣性地想取來筆。眼明手快的鳳舞一手按下他,「慢著,這回不許你再替它們添上眼。」其它的畫作,他愛怎麼多事都成,唯獨這一幅不許。他眸心一轉,「不添眼,妳取下它做什麼?」
「添字。」白皙的指尖,指向畫軸下方只書了一行上聯的墨跡。「我記得這個。」鬱壘隨之看去,眼中抹上了一份懷念。「這是妳生前寫的。」
「嗯。」她輕輕頷首,指尖每撫過一字,就像是又走過從前一步。
他站在她的身後傾身環住她的腰,「妳想添上什麼?」
鳳舞托腮想了許久,而後微笑地拉來他的大掌,與他一塊在上頭寫下另一行,她生前沒來得及寫下的心衷──願在雲間長比翼。
她含笑地回眸凝睇,「你說好不好?」
明白她筆下字字真情的鬱壘,收緊了雙臂,滿足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偏首輕輕靠著她。
「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搖曳的焰光下,外頭的雪花無聲紛落。嗅著房中溫暖的氣息,坐睡在遠處的伴月,將下巴擱在雙腳上,金色的眼瞳,閃閃輝映著燭火。
兩道交纏在一塊的身影,投映在牆上,牠靜靜地看著那兩道影子的主人,在穿越千年的光陰後,紅燦的燭光終於再次映照在相同的容顏上,許久過後,牠微偏著頭,閉上眼酣然入眠。
雙棲雙飛誓不移,願在雲間長比翼。
☆☆☆大過年的,登門賀年順道一塊過節的燕吹笛,窩在藏冬暖氣融融的宅子裡,邊與藏冬對弈邊喝茶嗑瓜子。
沒專心下棋的燕吹笛,深感興趣地瞅看著掛在廳裡的畫。
「那幅畫哪來的?」畫得這麼活靈似真,要是添上了雙眼,會不會就破圖飛走了?真想試試看。
「某位美女送的。」正努力在棋盤中攻城掠地的藏冬,在順利拿下數子後,得意地呷上一大口香氣馥馥的熱茶。
在這荒山野嶺上有美女?
燕吹笛繞高了兩眉,隨意屈指算算,一抹帶有惡意的微笑悄悄浮現在他的臉龐上。
「老鬼。」他嘖嘖有聲地撫著下巴,「為何八神將不再來了?」按理說,神界應當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不回去的鬱壘,更不會漠視藏冬的知情不報呀,怎麼這陣子來這兩座山頭上的日子,都過得這麼寧靜?
藏冬沒好氣地瞪著他落井下石的笑,「來這做啥?」
「逮鬱壘之餘順道找你晦氣呀。」愈笑愈猖狂的燕吹笛,轉眼間在棋盤裡再度攻下一城。
「他們八個的傷勢都還沒復元呢,再來這,是想出糗不成?」神界兩號頭痛人物都住到這片山嶺上來了,聽山腳下的土地公說,負責巡守人間的天將,乾脆就把這兩座山列為不必巡視的地帶,免得誰來誰倒黴。
他甚是可惜地垂下了兩眉,「神界不派其它武將神官來接手嗎?」
「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們哥兒倆日子過得太安穩?」藏冬用力將兩指之間的白棋往盤中一按,對這個沒事找事的人類是愈來愈毛火。
「喲,哥兒倆?」燕吹笛譏誚地拉長了尾音,帶著壞笑坐到他的身旁以肘蹭蹭他,「稱兄道弟起來了?」看來他們表面上的關係,與實際上的關係,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嘛,有必要打聽打聽。
「一時口誤。」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