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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來,顧金彪疼金魚兒的心思並不比顧金蘭少。只不過這疼愛中,還深藏著一份愧疚。
金魚兒害病那年顧金彪已經十二歲了,正在蔣巷裡的私塾唸書。事前並不清楚,可事後卻慢慢知道原來家裡並不是一個大錢都沒有。只是陶氏一心想著要給他攢束?,所以在金魚兒燒糊塗了的時候死活不肯請大夫,只是用土法把金魚兒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的揉上了一遍又一遍……
不過到底是男子,雖然愧疚,有些話卻是很難說出口的,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照顧好這個小妹妹。
打量了金魚兒一番,看來看去都覺著金魚兒好像比過年見時瘦了,微皺著眉頭剛想說話,趙春江見顧金蘭顧金彪都不說話,已是歡歡喜喜的喚了聲“四姨”。
趙春江時年十歲,雖已是半大小子,也念了三年書,可性子還是跳脫的很。再加上剛剛已是被眾人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極了,這會子見著終於輪到自家人說話了,還不得趕緊竄出來。
又雀躍著問金魚兒,“天還早呢,四姨還進山不?”
顧金蘭沒好氣的拍了他一記,嗔道:“這麼大個人了,還就知道玩兒。”又問蔣氏,“怎麼就你們兩人在,娘和錦鯉呢?”
顧金蘭雖已是近兩年未曾回來過了,可到底也不是就對孃家的事兒不管不顧的。像是這趟過來,就特地給坐了胎的杜氏帶了幾尺細棉布,自然知道杜氏是不便進碓房的。
可陶氏什麼樣個性子,她是清清楚楚的,怎麼會不在?
還有錦鯉……皺了皺眉,看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啊!
顧金彪也發覺不對了,畢竟他已是在城裡的生藥鋪子裡當了三年多的賬房了,坐堂大夫、藥工藥徒的很是見過兩個,那些個略略淺薄一些的藥理醫理也都聽過兩句。
鑑貌辨色,自然就看出來這二人面色氣血俱是比上回見時壞了不少的。
蔣氏卻歡喜極了,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面上更是歡喜不已,雙手一拍,“大姐和相公回來的可巧,娘今兒請了蔣巷裡的胡媒婆,要給三妹說人家呢,說不得開了春咱們家就能來個雙喜臨門了!”
說著也不顧那姐弟二人的臉色,就活靈活現的細細論來,言罷又連聲誇著兩個小子,說顧文遠顧文學這幾天都在外頭扯豬草,可能幹了。最後還攬了金魚兒再三的誇,“咱們四丫頭真真實心眼,生怕我累著,什麼都搶在前頭……”
蔣氏嫁進來整五年,自然知道能當半個家的大姑姐在這個家裡最最在意的人除了公爹就是這個四丫頭了,連婆婆都要退一射之地的。
再加上剛剛和初一嬸子吵架的時候,金魚兒不由分說就擋在了她前頭,怎麼能不動容的。
這丫頭,說她傻,可卻是個有良心的。比那些個看起來活泛可自私自利的要好的多。
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這傻丫頭不會說,她就幫她一把。
好容易有人做主了,自然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了!
扔在稻草堆裡,綁在八仙桌腿上,都是我爸我叔他們小時候經歷過的,現在想想真挺心酸的~
第 010 章 暈倒
聽說姑嫂二人已是兩天一夜沒怎麼合過眼,而且光在這碓房就已是捱了一天一夜了,姐弟倆瞬間面沉如水。
顧金蘭是又氣又無力,可有些話卻不好在這裡多說,索性捋了捋衣袖問蔣氏,“還有多少活計?咱們一起,早做完了早收工回家。”
有地兒伸冤蔣氏已經很高興了,忙攔道:“不用不用,大姐你趕了一天路肯定累壞了,快家去歇歇。”又看了眼顧金蘭身上的雲素紗衣裳,不捨道:“可別惹了灰,怪可惜了的。”
金魚兒也連連點頭,她坐過車,腰痠背疼還顛的慌,可不得勁兒了,還不如走路呢!
告訴趙春江,“坐車骨頭疼,你先歇歇,待會我帶你上山找八月炸和山葡萄去。”
趙春江臉一紅,早知道金魚兒已經忙了兩天一夜沒有歇息過,他再是不會開這個口的,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想了想又道:“我們要在這住兩晚呢,明兒再進山好了。”
一聽這話,金魚兒就露出個笑來。重重的點了點頭,旋身就和蔣氏一道打起了扇車來。
顧金彪長這麼大,因著被陶氏寄予厚望,還是小時候在碓房裡揀過稻穀裡的稻草雜物,旁的活計都不曾幹過,更別提很有技術含量的打扇車了,只能乾瞪眼。不過到底眼力見還是有的,看了會子,就知道幫著遞糧裝糧了。
顧金蘭嫁人前嫁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