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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見過三姑啦,祖母正在灶間忙活啦,娘去地裡送飯啦……但凡知道的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雖然早就知道陶氏肯定不會怠慢了胡媒婆去,可聽說他這會子已是在家揉麵燉肉點豆腐了,蔣氏面上還是不大好看。又問發了多少面燉了多少肉,大約弄明白後拍了拍顧文遠的屁股,囑咐他仔細些,別被栗苞紮了滿頭包後,就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蔣氏問話的功夫,金魚兒已是三口兩口吃的差不多了,等收了碗盛了碗苞谷糊湯遞給她時,她更已是在心裡頭盤算的差不離了。
就算都是公里的用度開銷,沒有她指手畫腳眼饞心熱的道理,可銅錢都花到哪裡去了她還是要做到心中有數的。
不是因為他們還未分家,只因,公公還罷了,她家這位婆婆可是個偏心偏到肋條痛的主兒呢!
想家去看看,可又找不到像樣的藉口,況且她也實在不放心把金魚兒一人留在碓房裡。
就這麼糾結到日上三竿,心裡正癢癢,緊跟在金魚兒家後頭舂米的初一嬸子趕了過來。
顧家壩自老輩裡傳下來的規矩,平日裡舂個米磨個面的,都是各家各戶用草碗盛上一小撮稻麥擺在窗臺上排隊。輪到哪家了,就全家婦孺一齊上陣,一起挑著擔子推著車過來碓房。
一旦輪上了,就算白日裡有千百樁活計要幹也得騰出時間來,剛巧遇到晚上的也不會多言,沒有人會拖賴偷懶。
而夏收秋收後的兩次舂米磨面,卻不是排隊,而是按著族譜一家一戶按著長幼次序來的。
顧家壩兩百戶人家,除了十幾戶零單的外姓人和在宗祠旁搭著草棚子的墮民外,全是清一色的顧姓人家,都是一條根上的枝枝蔓蔓。按照輩分排行來,讓有了春秋的長輩們先吃上新糧,也算是顧家壩值得說道的一樁事兒了。
金魚家還未分家,顧三小在村子裡的輩分不低,上頭除了上一輩的幾位堂叔族叔,就只有幾家堂兄族弟,自是排在前頭的。
能儘早舂米磨面就意味著能儘早吃上新糧,不用打饑荒也不用自己舂米搓米自是好的。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畢竟剛巧是農忙時節,也不是誰家都能像金魚兒家一樣,女人們只用打下手的。所以大多數人家都是盤來算去,風風火火地擠出點子空閒來舂米磨面的。
各家都不容易,算起來都是一家人,大多數時候也能互相體諒,可也不是就沒有家長裡短吵吵鬧鬧的時候的。
就像陶氏和初一嬸子,原本見面三分笑的妯娌二人就因為常年一前一後的挨礱捱磨,所以摩擦不斷。
雖然沒有擺到明面上,可但凡進了碓房,初一嬸子再忙都會攆在後頭緊趕慢催,而陶氏也習慣了在臨走時把碓窩、石磨裡的糧食掃的乾乾淨淨一粒不剩,就怕讓初一嬸子佔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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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7 章 人來
日上三竿,初一嬸子心裡盤算了一回,就放下鐮刀回家抹了把臉,整了整衣裳趕來了碓房。
一進院子就見只金魚兒蔣氏姑嫂二人在四連碓旁坐著,原本就不短的臉自然就拉的更長了。
不待蔣氏問好,就勉強擠出一絲笑來,“你娘怎的不在,往常頂頂勤快一人兒,今兒也學人躲懶兒哩!”
同這世上大多數的村莊屯社一樣,碓房也是顧家壩除了祠堂外頂頂重要的所在,是全村人的生活倚仗。
不是過年過節的,祠堂輕易是不開的。相比而言,除了自家房前屋後田間地頭,碓房就是大傢伙去得最多的地兒了。
就是男人們不用挨礱捱磨的,可每到飯點,但凡離得近的,都習慣端了大海碗,蹲在碓房前大侃特侃。不用特意說些什麼逗悶子,再卡喉嚨的菜粥也能吃的稀里嘩啦的。
也正因為如此,村裡頭每一家人口碑的好壞,很大一部分都是從這碓房裡傳出來的。人品怎麼樣,幹活時是手腳麻利還是鬆鬆垮垮,一打眼就能知道個二四六了。
這麼一來,不管什麼樣的人家,但凡過來碓房,即便再邋遢的也要換上兩件板正衣裳,幹活再粗拉嘴上再沒把門的也都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一點不敢鬆懈,比過年時開祠堂上香磕頭也不差什麼的。
陶氏和初一嬸子在這碓房裡雖一直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可到底還不曾大小聲過。所以這會子哪怕初一嬸子再不高興,也要耐住性子不好發作。
蔣氏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再加上心裡頭還有那麼點子的心虛,畢竟若是往年的話,這時候就該推著車家去了,亦是好言好語。又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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