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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兒摟著不服氣的趙春薇,“你家院子裡不也有蟈蟈麼,剛剛我還聽到響動的。”
趙春江就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都沒意思。”又告訴金魚兒,“現在綠蟈蟈才好呢,大傢伙都在玩綠蟈蟈,可貴了!”
聽到“貴”這一字,金魚兒還沒說什麼,蕭颯坐不住了。
死命的戳著金魚兒,“快問問你大外甥綠蟈蟈長什麼樣,能值多少錢?”
金魚兒半垂了頭,眨了眨眼睛。
綠蟈蟈,顧名思義,不就是綠色的蟈蟈麼,上個月她還給顧金寶捉了兩隻的。
不過想到蕭颯平日裡的抱怨,還是磕磕巴巴的問出了口。
一說到叫哥哥,別說趙春江了,就是一貫見到金魚兒就有些害羞的趙春望也來了勁頭。
喋喋不休的把綠蟈蟈、黑蟈蟈、山青蟈蟈、草白蟈蟈的區別告訴給金魚兒聽,又說了好些頭型要圓大、頭色要分明、鬥絲要開闊、眼睛要光亮、雙須要粗長等等的挑選蟈蟈的話兒,直聽的金魚兒和蕭颯一摸兩隻腳。
還要嘆道:“好的蟈蟈真不便宜,聽說前朝時就有富家公子肯拿二三十萬錢去買一隻蟈蟈呢!雖不知現如今還有沒有這樣的人,可上個月裡市面上的蟈蟈差不多也要賣到一兩貫錢,甚至二三兩銀子的呢!”
蕭颯立馬精神了,戳著金魚兒,“聽見麼,二三兩銀子呢,你掘上半年草根都掙不來二兩銀子。這麼賺錢的買賣,咱們可得好好合計合計。”
只是還不待合計出什麼來,金魚兒就給了興興頭頭的蕭颯致命一擊。
“已是入冬了,蟈蟈都要死了。”
第 040 章 碰撞
蕭颯“嘭”的一下綠了臉,眼刀直飛,把金魚兒恨出了一個洞。
益柔卻是哭笑不得。
自小她就知道商人重利,雖不至於鄙視商戶,可若說好感,那真是沒有的。
可漸漸長大,尤其是生兒育女之後,她已是慢慢體會到原來這世上汲汲營營、惟利是圖、趨名逐利之人又何止商戶。
雖已釋然,可到底始終想不通蕭颯這個尚且待字閨中的女孩兒怎會如此熱衷於做買賣的。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活法,再加上蕭颯雖是女子,卻比這世上許多男子更知道什麼叫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就足夠了,自然不會多說什麼,甚至還會盡力替金魚兒和蕭颯查漏補缺。
眼見蕭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便哄著她,“既是找到了賺錢的門道,難不成連一年半載的都等不得?”
蕭颯就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金魚兒,最後視線定格在肚子上,撇了撇嘴,“一年半載的我自然等的起。可我瞧照你們這勢頭,到時候說不得連孩子都有了,還能彎腰捉蟈蟈?”
……
聽說顧金琥進城來了,和顧金蘭一樣,顧金彪亦是立馬就意識到不對了。
好容易等到鋪子裡下了門板,都沒來得及更是沒想到收拾什麼,就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了。
聽說了來意之後,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不是金魚兒。可到底,顧錦鯉也是他的親妹子。雖然他並不大喜歡這個妹子,可嘴唇還是抿成了一條線。
不過什麼都沒說,只和兄姐隨意的說了兩句話,六領著金魚兒趙春薇陪著趙奶奶說話去了。
趙雲松和岳家人感情匪淺,聽說兩個舅子過來了,雲板一響就推了應酬跑了回來。
並趙老爹四人推杯換盞好熱鬧,直喝到月上梢頭才收過用飯。
安置好顧金琥顧金彪,見顧金蘭並不想多說什麼,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也不多嘴。再加上也實在抵不住酒意了,倒頭就睡下了。
夫妻之間,自然沒什麼話兒不好說的,但顧金蘭生怕丈夫看輕了孃家人,可又不吐不快,正猶豫不決,一旁的趙雲松已是打起了酣來了。
哭笑不得的同時,真是枯坐到天明的。
顧家這幾個姐弟都隨了顧三小,天生一副好酒量。顧金琥顧金彪雖喝了不老少,卻比趙雲松好多了,心裡清清楚楚,也沒有什麼睡意。
兄弟兩個談天說地直聊到四更天,把能想到的結果都應對了一遍才胡亂睡下。
翌日一早,顧金琥交代了金魚兒幾句,又塞了一把銅錢與她,就揣了一包乾糧趕著車回了顧家壩。
金魚兒依依不捨的一直送到了巷子口,直到已是看不到顧金琥的身影了,還是站了許久,才和顧金蘭趙春薇轉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