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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閒言碎語一貫都是會長翅膀的。再加上又正是農閒期間,莊戶人家本就鮮少有些什麼消遣的活動,自然都興致勃勃的當本戲在聽了。
羅稻葵和金魚兒雖都不大喜歡串門子,鮮少走門串戶家長裡短,可難免也多少聽到了些閒話。
心情自然算不得好的。
羅稻葵自幼失怙,沒有孃老子護持著,就是想喝口糊糊還要先磨面穿件夾布衫還要先紡線,明的暗的冷眼熱語流言蜚語的,什麼沒有經過。
剛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怒火中燒滿心不忿的,可漸漸聽的多的經歷的多了吃的虧也多了,自然知道那些個流言蜚語其實就是地裡頭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越割還越來勁兒的。
年歲漸長後,也便了然了還不如隨它去,坦然面對的好。因此自來不把那些個閒話放在心上,只要知道自己並沒有哪裡做的不妥就行了。
可這一回因著流言的主角是金魚兒,羅稻葵就再沒有往常的好修養,再不能以平常心去面對了。
甚至還暗暗怪罪自己,覺著金魚兒這是受了他的拖累了。畢竟若不是他不曾應承下大伯孃提的事,她又如何會在外頭中傷金魚兒的。
只卻是鑽進了牛角尖了。
也不想想,憑著大伯孃的為人,就算是他應承下了那亦是應當應分不值得說道的,哪裡會因此顧忌著就不搬弄是非嚼舌根的,那還不得要了她的命的。
不過金魚兒長到這樣大,閒言碎語一向都是當飯吃的,再難聽的都聽過不知凡幾了,自是比羅稻葵經歷的多,也更看得開的。大伯孃的這麼幾句淡話,聽過就忘,自然不在她心上。
磕磕巴巴地攔下了要替她辯解的羅稻葵,金魚兒想的很簡單。
雖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可舌根底下不一定就能壓死人。
就好比她,當初那麼多人說她瘋了傻了活不久了,她不還是安安生生的長到這樣大且成親嫁人了麼!這會子大伯孃不過說她不會過日子罷了,又算得了什麼的。
說起來,她也確實是不大會過日子的。可誰又是生來會過日子的,學起來不就行了麼!
倒是給她鼓了鼓勁兒了。
對於金魚兒的態度,益柔自是贊同的,謠言止於智者,公道自在人心。金魚兒做為新媳婦,被人言三語四的非議兩句說起來也算正常。等開了春家裡家外的操持了起來,自然沒人好意思再空口說白話了。
這話蕭颯也贊同,只她直接了當慣了,這樣消極又見效緩慢的方法自是接受無能的,便一個勁兒的勸說金魚兒用事實來澄清來反擊。
再加上又實在看不慣沒皮沒臉的大伯孃,又告訴金魚兒,“賤人像彈簧,你強她就弱。彭氏就是這種犯賤的貨,你越是忍她讓她置之不理,她就越是來勁兒越是覺著你好欺負。就該狠狠給她點苦頭吃吃,以後才不敢找你麻煩……”
只還不等說服不願意小事化大的金魚兒,羅稻葵那裡已是暗自發力了。
誠然,金魚兒的以不變應萬變確實是面對流言時的可行方法。可到底羅稻葵捨不得金魚兒受人非議,所以決定尋求支援,爭取絕大多數人的認可,儘快徹底消除流言。
雖沒直接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卻越來越喜歡在吃飯的時候端著老碗出去溜達一圈兒了。
南鄉人都喜歡做“老碗會”,就是每到飯點,男人們就會端著老碗,也就是近一尺大小的那種青花大碗蹲在村頭、莊前、樹下、磨坊前,大侃特侃。
羅稻葵年紀輕輕,原本是不大喜歡這樣滿嘴跑舌頭的場合的,嫌太磨牙太瑣碎了。可這回卻是不嫌了,而且還興沖沖的,三不五時的就要走一遭。沒幾天的功夫,就把村子裡幾個老碗會的所在摸了個清,一個一個對症下藥的去攻破。
漸漸的,村裡頭關於金魚兒不會過日子的傳聞就浮不起浪花來了。
人們評價一個女人,除了脾氣好不好講不講道理外,最重要的就是要看這個女人的活路了。這活路,一看家裡人的衣帽鞋襪,二看的就是碗裡的飯食。粗糧細作,最能考驗一個女人持家的本事了。
雖都是極其尋常的家常飯菜,誰家碗裡都不缺。可羅稻葵老碗裡的蘿蔔絲就切的能談得上刀工,都一般粗細長短,沒有哪怕一根能做房梁的。
烙的煎餅也火候極好,吃著比放了油的還香,並沒有嚼鋸末木渣的感覺。再看羅稻葵身上板正清爽的衣帽鞋襪,不消說也知道謠言不可信,金魚兒並不是那等幹活鬆鬆垮垮不會過日子的人的。
羅稻葵總算是滿意了,也不怎麼在飯點捧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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