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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惡言,瞪了眼睛就要訓斥。七堂嬸也眼睛直翻,後悔不已,迫不及待地搶在大伯父之前開了口,“大嫂子,葵哥兒最是個知冷知熱的孝順孩子,既已說了定會減租,自然沒有誆你的道理……”
她也回過味兒來了,這才什麼時候,就堵著羅稻葵非把佃租那點子事兒掰扯清楚也確實太早了些了。況且他都已經說了會照著折讓成數的規矩成例來,這麼多人聽著看著,自然不好意思反悔少了他們的。到時候再說上兩句軟和話兒,又有添哥兒成親一事兒擺在面前,他們兄弟那樣好,就是免了租子,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何必現在同他頂真。若叫旁人見了,指不定還要以為他們仗著輩分賣老欺負小輩兒呢!
可大伯孃若能想到這一則,能白天等到晚上,就根本不會老老早早的就在家裡為了這事兒同大伯父吵鬧不休,不會只看了眼人家地裡凍死的麥苗就過來鬧了。
雖也覺著這話不錯,可想來想去都覺著自己已是鬧了這麼一場了,還同丈夫生了好大的氣都不知道該怎麼迴轉。若還是得不著一句準話,豈不是雞飛蛋打了麼,誰知道羅稻葵以後還會不會承認!
正猶豫著該怎麼收場,羅稻葵已是微微一笑道:“大伯孃,這原是我的不是。”又依次向大伯父、七堂叔七堂嬸致歉,正當眾人莫名其妙摸不清他什麼時候的時候,羅稻葵已是介面道:“這實在是我的不是,到底見識有限,沒有料想長遠。若是當日就按著規矩同叔伯們簽下佃票,把荒歉減免辦法、拖欠辦法、租佃期限、撤佃條件都白紙黑字寫下來按上手印,大伯孃也就不用這麼火急火燎的急壞了身子了。”
也不顧眾人的臉色,“正好您幾位都在,三堂伯、全堂叔、大堂哥也在,正好請他們做箇中人,替咱們按著規矩寫個憑據,倒是正好。”又請大家就坐,向三伯父、全堂叔一揖到底,語氣懇切,“三伯您素來公道爽直,全叔又見多識廣,侄兒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二位提點著。”
三堂伯看著面前俯身拱腰的羅稻葵,又看了眼自家兄弟,在七堂叔不停變換的臉色中在心底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扶起了羅稻葵,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你是主家,自然要聽你的。”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一半吸氣,一半嘆氣,一半厭氣,一半喜氣,羅稻葵卻是吁了一口氣,看向三堂伯的目光裡就多了兩分感激。全堂叔已是撫掌笑道:“正是這句話,你是主家,情願佃給誰種不情願佃給誰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羅稻葵微微頜首,讓金魚兒去拿筆墨,自己則把冠山鎮這一帶約定俗成的佃租成例娓娓道來,“……主家出田,佃戶出力,種子肥料各半擔負,耕畜、農具佃戶自出,所有產量均分,田稅由主家自出……”
金魚兒自然對羅稻葵的話言聽計從,羅瑞香看著這兩家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好容易忍住笑,不禁雀躍道;“三嫂,我幫你拿。”說著就挽著金魚兒快步往東屋去。
七堂嬸不妨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羅稻葵竟就要寫下佃票文書來,三堂伯全堂叔還被他說動了要做中人,嘴都氣歪了,又急又惱,還要去攔金魚兒,就聽全堂叔誇讚道:“到底是衙門裡經歷過的,就是有見識。”又搖了搖頭,“只你這孩子也太過實心了,成數均分早就是老黃曆了,這會子按著規矩可都是旱地主六佃四,水田主七佃三了。就是這樣,若你放出風聲去,還不知道多少人要打破頭呢!你這可是民田,若是官田,可要三七開、二八開呢!”說著去看三堂伯,“三哥你還記不記得,前年還是大前年,耿家老三佃了十來畝沒官田都要三七開的。”
全堂叔在羅家人面前從來都是想說就說想做就做,說話行動從來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以前是不好越過羅稻葵替他做主,再憋屈也只能忍了,這會子見羅稻葵自己立起來了,自然不予餘力了。
偏偏大傢伙顧忌著他是個混不吝,還不敢跟他對著幹,又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別說七堂叔了,就是大伯父亦都是呼哧呼哧的,只好齊齊給自家老婆使眼色。
第 124 章 畫押
大伯父不管是因著什麼原因不肯大伯孃惦記那佃租,卻也不情願籤那勞什子的佃票——哪有當伯父的被侄兒捏在手心裡過日子的!
大伯孃從來不是有急智的人,平日裡都是靠著一股蠻勁打天下,因著上頭坐著全堂叔,正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眼見自家丈夫殺雞抹脖子的給她使眼色,還以為他這是應允了,立馬又精神了起來,腰桿子都硬了。
七堂嬸卻是一見她這幅色厲內荏的模樣就來氣,知道這時候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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