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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主家要求租金日結,每間每天十五個大錢。
全堂叔應下了,羅稻葵同金魚兒也沒猶豫。
十五個大錢一天,看似有些貴,可這樣地段的房子,每間每年三兩銀子算是公道價。算起來,也相差不了多少的。再說這種時節,誰知道明天又是哪副光景。人家要日結,也並不是有意為難他們。是以兩口子都無二話,羅稻葵拿了銀子去了隔壁全堂叔的房子。
相較之下,全堂叔家因著人多,同樣的房子,住起來就有些不安逸了。不過全堂叔腦子靈泛,把四方桌抬了出去,把竹床橫了過來貼著牆架好,又把自家帶出來的箱籠拼了起來,又做了一張床。
羅稻葵看著屋裡有些侷促,就同全堂叔商量讓羅稻葛、羅稻蔭去自家那裡睡。
全堂叔大手一揮,沒有答應,“半大的小子,哪裡睡不得,沒那麼嬌氣。”
又拉著羅稻葵出來,指了指西邊牆角,“我同這家已是說好了,到時候在這裡砌個爐灶,我去買個鐵鍋,再問他們家買些柴火,我們就能自己開伙了,燒個熱水蒸個饅頭的,都便當。”
因著砌了一堵牆,所以南房到牆之間只剩下兩人錯身那麼寬的一個夾道,砌了爐灶,說不得就要蹲在門檻上燒火了,可全堂叔還是頗有興致,同羅稻葵比劃來比劃去的。
而若是沒有心事兒的話,羅稻葵或許也有興致同全堂叔琢磨著怎麼把日子過舒坦了。可他這會子心裡頭不但記掛著趙老爹,更擔心羅梔子,自然沒有這個心思。
說了兩句話,全權由全堂叔做主後,就回了屋,金魚兒已是把屋裡收拾的一塵不染了。只床上、桌上還是原樣,什麼都沒有,兩隻揹簍還是原樣放在牆角。
金魚兒已是在等羅稻葵了,遞了水囊與他,就要出去找羅梔子,被羅稻葵勸下了。
折騰了這一天一夜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了,更遑論金魚兒,再說他也捨不得呀!
拉著她坐了下來,“不急,依我看,咱們最好兵分兩路。我去找梔子他們,而你得去趙家報個信,告訴姨姐咱們已經安定下來了,叫她們放心。再說乾糧雖都有,可咱們的飲水卻不多了。全堂叔的爐灶一時之間怕是不能得,指望五更雞,那更是麻雀當雞用,咱們少不得還是隻能去麻煩姨姐了。”
金魚兒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她不是不知道羅稻葵的心思,可羅稻葵的話兒卻是不錯的。找了根乾淨的帕子包了兩個饅頭與他揣上,“餓了吃。”想了想,又提醒他,“陳家丁口多,老的老小的小,陳大娘又有了春秋,妹夫還年輕,你瞧著不對,就把妹妹接過來吧!我左右無事,正好可以照顧她。若有什麼不知道的,還可以去問全堂嬸,豈不好。”
金魚兒已是聽說租房子的難處了,陳家家境雖好,可這時節沒有門路的話,怕是妄想。是以陳家人若是進了城,估計也只會被安置在養濟院那樣的地方。不是說那地方不好,只羅梔子到底懷著身孕呢,吃喝無著的,金魚兒想想都不安。
羅稻葵一愣,臉上就綻出笑來,伸手握住金魚兒正在給自己整理衣襟的帶著薄繭的雙手,低下頭拿嘴唇貼了貼,“我會看著辦的。”
青天白日的,臊的金魚兒從頭紅到腳。羅稻葵看著,嘿嘿笑著去了隔壁。
全堂叔聽說後,旁的沒說,只又、叫羅稻葵把羅稻葛帶上,不管怎麼樣,總能跑個腿什麼的。聽說是去找羅梔子,小夥子渾身都是力氣。
只一去就是一下午,金魚兒都從趙家來回兩三趟了,換下來的髒衣裳也都洗乾淨晾起來了,又給全堂叔打下手做小工,砌好了灶頭,還跟著趙春江去趙家連吃帶拿的吃了晚飯。回來站在門檻上看著暮色四起,不遠處“咚!——咚!”,一慢一快連著三聲敲響落更,二人還是沒有回來。
全堂嬸急得無可不可,一更三點敲了暮鼓後就要開始鎖門禁行了。到了二、三四更還在街上走的話,可是要笞打四十下的,而且東西大街的交叉路口上也會像今兒一早似的攔起了柵欄,不準通行。若半個時辰後還不回來,這一晚上可該怎麼處。心裡頭不免有些埋怨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有心思吃酒的全堂叔,只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的。
金魚兒亦是坐立不安,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時辰。眼看著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該宵禁了,羅稻葵領著羅稻葛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也顧不得有沒有找到羅梔子了,趕緊倒茶,羅稻葵咕嘟咕嘟喝了一海碗,才算是痛快了。又把從趙家端來的飯菜勉強用五更雞熱了熱,呼啦呼啦吃了個乾淨,才有空說話。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