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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年幼三歲,今年十二。他還有三年自由自在的遊學時間,那些責任與義務離他還有距離。
折蘭、樂正、微生三大家族雖非皇族,卻是高祖皇帝下旨與皇朝同榮的貴族,封地封爵、世襲繼承,尊貴了幾百年。三大家族的嫡出嫡長從初生那一刻起便被欽定為爵位封地繼承人,待得十六歲上京正式接受皇上下旨授封,便要擔起家族責任,為自己家族的繁榮昌盛、榮華富貴而努力。
折蘭勾玉的封地正是玉陵,這個國家最東面的一座城池,臨海。
“可是表哥,我還是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還將你畫在廟牆上。聽那孫員外說,這一家子人,世世代代都在杏花村,該是不可能與折蘭家族的人有所聯絡才是。”樂正禮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粉嫩嫩的臉蛋,五官全皺在了一堆。他討厭自己長了張娃娃臉,但更多時候是享受,用這張娃娃臉誇張地表達他所有的心思與情緒。
“或許只是巧合吧。”折蘭勾玉手中摺扇一開,配上一身長袍暖白如玉,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飄逸如蘭臨風的氣質,說不出的風流宛然。
“這也太巧了吧,她還是個孩子呢,看她的遭遇,也該沒見過什麼市面,沒上過什麼學才是。”樂正禮皺著五官,伸手抓了抓頭髮,滿眼困惑。
“回房休息吧,我們得趕在入冬前回家。”折蘭勾玉拿摺扇輕點了點樂正禮的腦袋,笑如春陽。
第二日,折蘭勾玉與樂正禮辭別孫員外,繼續趕路。
騎馬沿著那條小河往西,行至西村口,便見小廟旁圍著一群人,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折蘭勾玉不愛理閒事,一徑策馬繼續往前;一旁樂正禮高高騎在馬上,往人群正中一張望,眼尖地發現向晚的身影,便嚷嚷開了:“表哥,快看快看,是昨天的小丫頭。”
折蘭勾玉不由停步,策馬掉頭,還未細看,便見樂正禮已然下馬,往人群中心鑽。
人群正中正是向晚。除了向晚還有一個男子,年約三十,生得橫眉豎嘴,左手拿著根柺棍,細看其身量與行動,竟是個瘸子。
“看什麼看?她娘昨晚上收了我銀子,已將她賣給我當媳婦了,你們看什麼看?”瘸子粗著嗓子朝圍觀人群大吼,一邊用柺棍趕人。
“什麼?她這麼小,就賣給你當媳婦了?”是樂正禮脆生生的童音。折蘭勾玉想阻止已不及,只得下馬走近。
向晚趴在地上,雙手被人縛在身後,頭髮凌亂,小小的身子不停往前爬。縛住她雙手的繩子一端赫然在瘸子手上。她並沒有理會圍觀的人群,也沒有去看說話的人,只是倔著臉,埋頭向前爬。
圍觀的人群退開了些,交頭接耳的議論著,嘆息著。有人不忍看下去,搖著頭離開。
“她娘收了我銀子,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呢。”瘸子見有人跳出來說話,還是個孩子,聲音更響了。他將手中的繩子並在拿柺棍的手上,空出一手往懷裡掏出張紙,衝著樂正禮耀武揚威地晃了晃。
黃黃的紙上有黑黑的字跡,隨著他手一晃一晃的動作,落款處的一抹紅色清晰可見。
“她不是我娘,她不是我娘……”向晚發了瘋般的尖叫,爬起身子便往前跑,瘸子使勁一拉繩子,她便似斷線風箏,直直栽回地上。
媳婦意味著什麼,她知道,她明白。但這種認知似乎和隱在腦海中的某段記憶一樣,細想起來,卻是一片空白。她只知她不能成為這個人的媳婦,她可以忍受打罵,忍受捱餓,但她不能忍受成為拉著繩子那人的媳婦。
一想到她要成為這人的媳婦,她就覺得可怕,從心底深處冒出來的滿滿的恐懼與害怕。
第三章
“表哥,表哥,我們救救她吧。”樂正禮幾步跑到折蘭勾玉跟前,因著憤怒與激動,喘著大氣,臉上有異樣的紅。
折蘭勾玉臉上掛著笑容,華貴而優雅,手中摺扇一開,眉毛幾不可見的一皺,看了瘸子一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金燦燦的元寶,遞至他跟前,視線卻移向向晚,淡淡道:“既是你買來的媳婦,不如現在轉手賣給我吧。”
向晚終於側過頭看他,下嘴唇有倔強咬唇的深深齒印。即便逃跑、尖叫、摔倒,她的眼睛都沒有流過淚的跡象。臉上有泥巴,身上髒髒的,還是昨日那套破舊衣衫,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瘸子呆怔半晌,自是鬆了繩子,歡天喜地的用賣身契換過金元寶。
他昨晚上花五兩銀子買的小丫頭,還是從親戚處借的錢。雖然小貴,但他三十了還未娶妻,方圓幾里知道他底細又長得順眼的哪肯嫁給他一個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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