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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一個是堂叔,一個是孃舅,正是可以出面為天佑張羅的人選。
初瑜也沒旁的法子,點頭應了。
父子二人出差,李氏這邊是瞞不住的,只能換個說辭。
曹顒這邊,便說是奉命出關巡查關外土地與賦稅;天佑那邊,則說是奉密旨護衛四皇子巡視兩江鹽賦。
真真假假,只掩了洪水之患。
李氏真信了,對長孫那邊沒交代什麼,反而很是擔心兒子這邊。
眼看就要進伏,即便關外涼快些,可曹顒的身體不比年輕時,年前又是一場大病,現下看著都過於清瘦。
老人家放心不下,少不得囑咐媳婦,多帶解暑藥,又將自己這邊的人參片,給兒子裝了大半,讓他累時含著解乏,千萬要愛惜自己。
曹顒感念慈母之愛,唯唯稱是,回過頭去,在兒子面前又當上嚴父。
“你是侍衛,只需盡侍衛之責就是,其他的不要多言……四阿哥是個有主意的,在他跟前當差,不用有自己的主意……”曹顒交代道。
不是不想望子成龍,只是天佑的年紀與閱歷在這裡擺著,過與不及,反而容易暴漏其短處,還不如恭恭敬敬做服帖的臣子。
成心腹的話,就要掂量分量。自古以來君王身邊的謀臣有幾個得善終的,四阿哥即便現下不是君王,以後也是,風險過大。
耳目的話,近是近了,功勞建了,卻容易被看輕。
手足的話,就甭想了。
清朝的皇帝可不講究手足這一套,而是主奴有別。
即便是雍正與十四貝子,同父同母,也是一個是皇帝主子,一個是奴才下臣;更不要說天佑一個小小外臣。
天佑以後,只需奔股肱之臣使勁就行。
不是最與皇帝知心的,只要不可或缺。
天佑恭聽父親教導,心裡想到父親身上。
早上皇上登基前,曹府就與雍王府關係友善,可父親從沒有藉著這個越雷池一步,恪守君臣本分。
皇上登基以來,有許多倚重的心腹大臣,昔日的年羹堯、隆科多;現下的李衛、田文鏡。
可年羹堯、隆科多抄家奪爵,不得善終;李衛與田文鏡成為皇上手中的尖刀,得罪了多少權貴士子。
皇上在還罷,李衛與田文鏡有靠山;皇上若……這兩位會是什麼下場……
天佑直覺得後背發冷,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父子二人正說話,就有小廝來報,門外有人遞帖子請見。
即是掛的工部尚書職,曹顒自不可能是光桿司令,隨之出京的,還有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個兩個主事、四個雜員小吏。
現下門外遞帖子的,就是明日隨他出京的這幾位。
看了看拜帖下的署名,其中一個,還是曹顒認識的,是左住兄弟的族叔永亮。
曹顒記得永亮是七品司庫,本是有正經差事的,怎麼成了隨著主事出差的雜員?
工部掌管的差事,上關係帝后陵寢,下關係百姓黎庶,許多工程多在京外,工部的低階官吏多有出京的時候,那都是沒有什麼正經差事的小吏。
這個時候,出行不易,出差可不算什麼好事。
品級高還好,有地方官員孝敬;小吏的話,只有勞累的份,甚至吃苦出力偶有功勞,也多是給隨行上司錦上添花,落不到自己頭上。
曹顒雖心中詫異,可卻什麼也沒說,使人將六人引到前院西廳見客。
六人是來請示明日出行與**時間來了,曹顒即掛了工部尚書,就是眾人的頂頭上司,眾人自然是以曹顒為馬首。
說話的是兩個主事,永亮在四名雜員這末,低頭不語,也沒有刻意表明自己與曹顒相識。
曹顒這邊,說了明日早晨出發的時間與地點。
只是,在眾人走後,曹顒向天佑詢問起永亮之事。
天佑果然知曉此事,原來永亮被嗣母驅逐歸房之事,雖無御史彈劾,可到底紙包不住火,傳到工部衙門中。
加上永亮生母的幾次鬧騰,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倒像是永亮貪圖富貴,即便被富裕的嗣母摒棄,也不肯回到貧寒的生父生母家盡孝。
不孝不義,永亮自是被上官所厭棄。
他丟了司庫的實職,成了工部雜員。
不知為何,曹顒想起第一次見到永亮的情景,不過是個童子;再想想永亮對左住曾有許多照顧,心中就有些不忍。
他想了想,道:“左住說沒說,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