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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我還想著與你白頭偕老,不會這麼早就……”
剩下的話,卻是被妻子的小手給堵在嘴裡。
初瑜抽泣著,搖搖頭道:“老爺不許說不吉利的詞兒……”
話音未落,她眼淚又一串串滑落,瞬間打溼了曹顒的衣衫。
曹顒握著妻子的手,只覺得心裡跟著酸澀不已。
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年前那場大病時,就決定漸漸退下來,怎麼一不小心又出了風頭,且將自己累了個半死?
到底是男人,自己面上從容淡泊的時候,也喜歡這種大權在握、發號施令的風光。
可在京城中,他又覺得抑鬱。
因為越是得皇上重視,朝見的次數就越多,跪在雍正眼前的姿態就越要謙卑。
他嘆了口氣,在初瑜耳邊輕聲道:“再等幾年,等天佑再大些,我就致仕……”
初瑜抬起頭,臉上露出驚喜,隨即遲疑著,小聲道:“老爺正置盛年……皇上會允麼?”
曹顒眨眨眼,輕聲道:“誰讓我的身體差呢?即便不致仕,辭了實職,居家養病的話,皇上會允的……”
雍正在位十三年,他可以在十一年、十二年的時候“養病”,等到乾隆登基,即便痊癒,只要不謀求復出,順其自然地退出官場就行了……
初瑜看著丈夫,心中百感交集。
她曉得自己的丈夫德才兼備,是有大本事的,只要順著這條路走下去,總有一日會封閣拜相,位極人臣,造福於百姓,有功於社稷。
可身為女子的私心,家國天下,都比不得眼前這人的健康長壽。
她只願丈夫康康健健,一家人團團圓圓……
在妻子的精心照料下,曹顒的身體一日日轉好。
加上在曹項到達當日,曹顒便打發張義回京,也就不用擔心京城眾人太牽掛自己。
曹項在盛京沒閒著,他到了就聽說了堂兄在福陵前炸橋毀路之事,驚駭不已。
就是尋常百姓人家,祖先墓地都是要地,更不要說皇室,這裡葬的又是開國太祖皇帝。
加上民俗,習慣尋脈點穴,如此一來,也可以說福陵的位置處於龍脈上或者龍脈左近。
如此一來,堂兄行事的後果就更嚴重。
等初瑜來了,堂兄有人照顧,曹項就私下裡同伊都立提及此事,並且親自去了福陵。
到了那邊,他就曉得兄長選擇炸橋洩洪的原因。
實在是福陵前水路上修建的橋樑太多,幾百丈的地方,就有五座石橋,除了中間的是獨孔橋之外,其他四個是五孔石橋。
待水位上漲時,水流瀉不下去,堵塞在此處,漫出河道,就要水淹皇陵。
曹項回城後,就悄悄地查了地方誌,記下福陵與河道的距離,還有五座石橋的相關情形。
加上從伊都立那裡得到的六月三十日晚暴雨時的水位資料,曹項以兄長的口吻,擬了一篇言辭懇切的請罪摺子。
待見到堂兄精神好些,已經能下床行走,他就揹著堂嫂,將這摺子遞給堂兄。
曹顒看到摺子,才想起自己疏忽了此事。
不管當時炸橋時有多少無奈,事後上請罪摺子,才能免除後患。否則的話,對景發作起來,就是“大不敬”之罪。
曹顒額頭,一下子滲出冷汗。
雖說他領了旨意,在盛京防洪之事上,可以便宜行事,可關係到皇陵,還是比較敏感。
即便雍正朝沒事,等到乾隆上位,旁人攻訐曹家時,這就是一條小尾巴,誰都能捏一捏。
曹顒拿著摺子,嘆了一口氣,道:“幸好四弟細心,否則我就成了曹家罪人……”說到這裡,欣慰地望著曹項:“四弟能想到防患於未然,絕了旁人攻訐之口,到底是大了……”
一幅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模樣。
曹項見狀,哭笑不得道:“大哥,我都將三十的人,不是大人,難事是孩子不成?”
話雖如此,他的心裡不無感觸。
對東府幾兄弟來說,這位大堂兄確實當得起“長兄如父”四字。
因京城的聖旨,是允曹顒回京休養的。
所以等初瑜到了數日後,曹顒一行開始準備動身返京。
曹顒就福陵之事的請罪摺子,已經遞迴京城。沒等到摺子批覆,就等到恒生與張義的信。
恒生在信中說了汗王妃薨,自己遞摺子居喪守制之事;張義則說了曹府的近況,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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