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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解決法子,不過是從漕糧中截留一部分,直接運往福建。
可因水患的緣故,今年漕糧數額本就不中,要是再截留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京中?
雍正留下戶部幾位堂官,問得就是此事。
結果,讓雍正很是滿意。
不僅京倉有餘糧,關外屯田也有儲糧,可以隨時調撥入京從圓圌明園出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曹顒面色平靜,心裡卻有些犯嘀咕。
自己那個“賑濟擬行條例”的摺子昨日就遞了上去,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相信,對於雍正這們熱衷“反腐”的皇帝來說,那份條陳絕對會瘙到其癢處。
沒想到,卻是沒有動靜。
他不知道,雍正比他想象的還重視那份條陳。
他想的是得到雍正的批示,按照這樣的法子今明兩年的賑濟之事,雍正卻是相要將此法定為常例。
因其中涉及的事情多,雍正才斟酌,並沒有倉促著手此事。
曹顒正想著出神,就聽到有人喚道:“曹大人”
曹顒轉過頭來,遠處疾行幾步過來的,不是旁人,正是伊都立。
伊都立是中秋節後才回京的,當時就曾到時曹家探訪,因正好遇到恒生“重病”曹顒沒心情待客,兩人也沒有多說就散了。
伊都立原本有些富態,而且像其他八旗勳貴那樣,重視穿著打扮,在關外這幾個月風裡來、雨裡去,大變模樣。
如今看起來,又黑又瘦,再沒有八旗貴人的模樣。
“伊大人……”曹顒拱了拱手。
伊都立大聲道:“肚子嘟嚕半晌,我正猶豫著,想找個地方立時解決,還是回城再說即是碰到孚若,那就不用想了,路上扯閒篇就過了,回城再祭五臟廟… …”
兩人實在相熟,也沒什麼客氣的,見他沒有乘車轎,曹顒便請他上車坐了。
等馬車簾撂下,伊都立方打量曹顒兩眼,方小聲道:“近日雖說你家有些不太平,可你也要多寬解寬解自己個兒只要你好好的,有多少事兒都不是事兒,不有個不好,多少事兒也是事兒。”
這番好意,曹顒自是受了,也投桃報李道:“大人這幾個月也勞乏了,到底人到中年,當滋補保養也要滋補保養,方合養生之道。”
伊都立聽到“滋補”二字,立時苦了臉:“孚若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如今出了佛堂,整天的想著如何給我補身就算是天靈地寶,一日三頓下來也不是補身的,而是催命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大人多體恤吧”曹顒想到李氏,頗為感觸道。
伊都立的神情,卻是有些複雜,過了好一會兒,才垂下眼簾道:“老太太說,我長到這麼大,才終於像阿瑪的兒子。”
曹顒聽了,不由愣住,隨即明白過來,曉得伊都立為何犯彆扭,不好說什麼,只能勸道:“不管咱們多大,在當孃的眼中,都是個孩子……這天下間當父母的,哪個不是“望子成龍,”的?就是我們老太太,對我也多有期待。”
伊都立卻輕哼一聲,道:“孚若在笑話我?還望子成龍呢?我連孫子都要有了,又不是孩子”說著,略帶惆悵:“我本以為我們老太太冷清,加上外公當年的事情,才心灰意冷,鮮少關心時政,沒想到卻是因對我這個做兒子不報指望,才會如此……”
曹顒撫著額頭,並沒有再勸,只是想想人與人真是不同的。
那們赫舍里氏老夫人,聽說早年是聞名京城的才女,父祖都是大學士,嫁的丈夫又升上大學士。
赫舍里氏與李氏的氣度完全不同,老人家是冷清中帶了睿智與沉靜。
只是沒想到老人家將近八旬,還能這般“熱血”對著兒子贊“子始類父”的話。看似褒賞,對比之前,說明之前就是不待見。
伊都立年過不惑,心裡不彆扭才奇怪,伊都立也是心裡憋悶的厲害,這樣丟人的事,對妻子說都寒磣。
可同曹顒嘮叨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岔開話道:“忙活一場,盛京防洪沒出大紕漏,剛才我見了十三爺,十三爺吩咐我將此事寫個摺子,另外要擬有功官員名單,孚若心裡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自從曹顒因病回京,盛京防洪差事就成了伊都立主導。
如今關外雨季結束,秋收已畢,正是議功的時候。
伊都立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自己佔了曹顒的好處,這摺子本當是曹顒來擬才是。
他心裡已經拿定主意,要將曹顒的功勞一條條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