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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隻爬樹的猴子。
當他爬到了最高處,用力推開井蓋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興奮,一股強烈的風沙就迎面吹了進來,差點把他從梯子上吹了下去。
雖然事先辰瑞已經料想過外面會有風暴,但風暴的猛烈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期。在陰霾大陸,要想出行,除了在主祈禱日等少數風和日麗的日子外,常年都颳著風。由於人族的脆弱,所以出行的時候都要帶著特製的面具。辰瑞沒有面具,他只有從貝斯奶奶那裡拿來的圍巾。
狂風捲著沙子吹到辰瑞的臉上,他的臉猶如被刀割過了一般,更麻煩的是周圍飛沙走石,能見度很低,辰瑞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忽然,辰瑞的心頭一陣悸動,他的耳朵非常靈敏,從嗚嗚的風聲中分辨出有“吱吱”的聲音。不好,是沙鼠!
沙鼠生性兇殘,是群居動物。辰瑞聽說過鼠災,數以萬計的沙鼠成群結隊的一起行動,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只剩下一片白骨。沙鼠的口腔裡含有一種病菌,如果被沙鼠咬到,會被感染快速昏迷。在陰霾大陸,沙鼠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
從聲音中,辰瑞分辨出沙鼠離這裡越來越近,他趕忙返回下水道,可還是來不及了。當他試圖把下水道口的井蓋蓋上時,感到手指被尖銳的東西咬住了,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辰瑞兩腳一滑,從梯子上摔了下去。
辰瑞重重的跌落在地上,肩膀火辣辣的疼痛。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根斷了的鋼筋插到了他的肩膀裡,鮮血咕咕的往外冒,整個前胸都被鮮血染紅了。他那胸前的十字架完全浸泡在鮮血之中,翠綠色的玉石猶如惡魔的眼睛貪婪的品嚐著他那鮮血的美味。
辰瑞掙扎著想挪一個稍微舒服點的位置,他嘗試著抬起右手,卻發現右手一點知覺也沒有。右手手指上只有一處不大的傷口,黑色的液體從傷口流了出來。
“我要死了嘛?就這樣死掉也不錯啊,至少我的心臟保住了。”辰瑞的視線漸漸的模糊起來。
忽然他的前面出現一個幻影,一個披著長髮的老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真神,我看到真神了。你是我們的真神蘇燁嘛。你是帶我去天國的嘛。我不想在這裡呆了,帶我去天國好嗎,我想去見我的貝斯奶奶。”辰瑞喃喃的說道,聲音微弱。他試圖伸出雙手去擁抱“真神”。
“誰?真神?真神是誰?誰是真神?”那個幻影忽然跳了起來,跳的老高。
“我是偉大的銳克爺爺。你知道銳克爺爺嗎?你知道起司蛋糕嘛?我發明的起司蛋糕綿軟可口,是這世間最美最美的美味了。”幻影激動的說道。
“什麼爺爺,什麼蛋糕,都沒有聽說過。”辰瑞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他感覺死神慢慢的朝他走來。
忽然他感覺渾身疼痛,強烈的疼痛感讓他的思維又清醒起來。
“你幹什麼?”辰瑞發現那個幻影竟然在拉他的胳膊,他那肋骨處的傷口崩裂開來,疼痛不已。
“陪我躲貓貓好不好,小朋友。咦,你受傷了。一根鋼筋戳入了你的肩胛骨處。這還不是最致命的。你的右手被沙鼠咬破了,應該是黑死菌。它們進入了你的血液。小朋友,看樣子你還有兩個鐘頭的壽命。”幻影說道。
“這個該死的老頭,真討厭。”辰瑞心道。
“既然你快要死了,就把最後這兩個鐘頭的壽命給我吧。快來陪我玩躲貓貓。”幻影又過來拉辰瑞的小手。
“我的肩膀裡插著鋼筋,怎麼可能起來陪你玩躲貓貓?你這個瘋子。”辰瑞生氣的說道。
幻影聽辰瑞說他是瘋子反而變得開心起來,一邊拍手,一邊跳。
“哈哈,我是瘋子,我是瘋子。如果我把你肩膀裡的鋼筋弄出來,你就陪我玩躲貓貓。”
幻影的手一伸,抓住了插在陳瑞肩膀裡的鋼筋,一股綠色的光芒包裹住整個鋼筋,鋼筋緩緩的升了起來。
辰瑞大吃一驚。真正的高手啊。這綠色的光芒分明是木玄氣所化。而如此濃厚的木玄氣遠不是慈濟堂理療室裡那些蹩腳又自大的牧師所能夠比擬的。
辰瑞知道理療室的主任是四級牧師,而他能匯聚出的綠芒能有一個拳頭大小就不錯了。
綠芒是那麼的柔和,溫暖,就如同媽媽的雙手。
辰瑞只有在夢裡見過媽媽,此時他有彷彿進入了夢中,感受著媽媽的撫愛。
當鋼筋被完全抽出來後,綠芒變得更加濃郁了,籠罩住辰瑞的全身。辰瑞渾身感動暖哄哄的,他那被沙鼠咬過的手也慢慢的恢復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