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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難以自抑地怦怦跳動,俏臉不覺染上紅霞。不遠處的任媚媚,更是口乾舌燥,嬌軀酥軟,又覺有一股難言的熱力,在胸中湧動,奔騰,嘯叫,讓她差點情不自禁地喝出彩來。
而杜伏威、寇仲亦聳然動容,不意一直風度翩翩,悠閒雅緻,溫良如玉的獨孤策,竟有如此霸氣的一面。
可惜,這捨我其誰的霸氣,只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獨孤策又恢復了翩翩佳公子的悠閒雅緻,淡然笑道:“惜乎我志不在天下,唯愛美人。平生唯願一世富貴,有美酒珠玉,有佳人相伴,悠遊林間,徜徉泉下,逍遙自在,於願足矣。”
他這番話,乃是真心實意。
自黃帝御女三千,乘龍飛昇之後,天下之間,再沒有能得道長生的皇帝。
做了天子,必然不能修道。想要煉氣長生,最多最多,只能做一個不掌實權的閒散王爺。
這是天地鐵則,無人能夠違背。
獨孤策縱身只是一個練採補功的邪修,卻也是正宗的煉氣士。他求的是得道長生,是逍遙永存。天子寶座,他當然垂涎。若能做天子,天下美女予取予求,大益他修煉採補邪法。
然而,天子不得修道的鐵則,卻讓他對天子寶座望而卻步。
即使九五至尊有著無數大利修行的便利,也不能抵消皇帝不能成道的缺憾。
所以,獨孤策沒有一絲爭霸天下的意思。否則,以他的種種手段,以他對天下大局和歷史走向的認知,若真有心角逐天下,又有誰能與他爭雄?
獨孤策自陳心意的這番話說出來,廳中諸人反應各不相同。
那美腿修長的男裝美少女暗啐一口,心道:“原想他是個蓋世英雄,未料竟是胸無大志的貪歡戀sè之徒,真是白瞎了那番好男兒氣慨。”忽又一轉念:“只是,他究竟是在說實話,還是意在掩飾?畢竟他是獨孤閥閥主的嫡子,而獨孤閥又是隋帝鐵桿。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他怕是不敢也不能說出口,便只好用這虛言來掩飾自己的真心……”
任媚媚則想著:“悠遊林間,徜徉泉下,擁美相伴……這傢伙,還真是個風。流種子呢。”幻想著那逍遙自在的一幕幕,任媚媚心中,竟油然而生嚮往之感。江湖上打混多年的疲憊,一古腦兒地湧上心頭,竟讓她有些不堪重負。
杜伏威卻是冷哼一聲,道:“這裡都是些反賊,你便是說些大逆不道的話,又誰會去告發?就算有人告發,又有誰會相信我們這些反賊的話?何必虛言矯飾!真是虛偽。”
寇仲亦冷哼道:“值此大爭之世,隋室風雨飄搖,隋帝權威掃地,倘說獨孤閥沒有半點野心,我第一個不信!”
沈落雁倒是沉吟一陣,嫣然笑道:“策公子既xìng喜悠遊,又何必死抱著隋室這棵將朽的大樹,辛苦支撐隋廷?力挽狂瀾可從來不是什麼輕鬆活計,也不見得能夠成功。到頭來免不了白白辛苦一場,這可是違了公子本xìng。不若隨落雁上瓦崗,襄助密公大業。倘大業得成,密公必能遂公子所願。”
在這裡,沈落雁有一個絕大的誤會。
她和杜伏威等反賊,都以為獨孤策乃至獨孤閥,是隋室最大的鐵桿,其實無論獨孤策還是獨孤閥,都沒有不惜破家,也要死保隋室的意思。
尤其是獨孤策,身為煉氣士,哪來那麼多閒功夫去cāo心勞力?
再者,獨孤家跟楊家、李家都有親戚關係。李淵的母親,李世民的nǎinǎi,亦是獨孤家的女子,乃楊廣母親獨孤皇后的親姐妹。獨孤策的父親獨孤峰,跟李淵亦是嫡親的表兄弟。
雖然到了李世民和獨孤策這一代,血緣就稍有些遠了,可李世民見了獨孤策,一樣要稱他一聲表兄。
將來李閥順應歷史大勢取得天下,獨孤閥一樣不愁一門富貴。
不過,無論如何,獨孤策都不會去投沒有前途的反賊。瓦崗、江淮、乃至河北竇建德,都是被歷史證明了的,沒有前途的反賊。
但沒有投賊的意思,並不妨礙獨孤策逗一逗沈落雁。
“哦?”獨孤策輕笑一聲,幽深雙瞳凝視沈落雁,說道:“我若上瓦崗,落雁可願讓我一親芳澤,朝夕相伴?”
沈落雁笑容一滯。
她已被李密許給了瓦崗大將徐世績,雖然她並不喜歡徐世績,但亦不願違背李密的意志。
倘若獨孤策是在私下裡這麼問,那麼她虛與委蛇一番也是無妨。可現在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又怎能假意應承下來?
話一傳開,後果可就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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