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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那戶房的黃書辦辦事果真利索,將行文提前從衙門裡支了出來。謝總甲將衙門編役的行文看了一遍大感滿意,叫來自家老三,命他將行文送到洪山村林高著家裡。
然後謝總甲坐在家中,泡了一壺好茶,等著兒子的好訊息。
說起謝總甲家的宅子,在永安裡也是首屈一指,前後三進的屋子,左右廂房也是擴了出去。
謝總甲坐在正堂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對一旁的大娘道:“我謝老虎的女兒,養了十八年,自己都捨不得罵一句,這林高著父子居然如此對你。你放心,他打你一掌,我叫他換你十掌,他趕你出家門,我就叫他破家!”
大娘神色有幾分憔悴,聽謝總甲這麼說,牙齒咬得咯咯響道:“爹,你儘管下手就是了,我含辛茹苦給林家操勞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林高著竟忍心趕我出家門。其他人你怎麼樣都好,只是……只是延壽,我這幾日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林高著這老不死,竟不讓我見延壽。”
“好,一定要都如你意就是。老三回來時候,林高著就是哭也沒用了。”謝總甲言談之間,對於女兒倒是十分寵溺,絲毫沒有對外人和兒子的兇悍。
快到中午時,謝家門外有人大喊道:“爹,爹,我回來了。”
“老三回來了,走我們瞧瞧去。”謝總甲笑著女兒道。
待見謝家老三氣喘吁吁的進了屋道,謝總甲成竹在胸地道:“我還以為你回不來吃午飯呢?如何林家父子服軟了沒有?”
“爹,這真見了鬼了。”謝家老三瞪著眼睛道。
“怎麼回事?”
“我拿應役文書,直接把他們打法回來。他們老林家不知耍了什麼手段,竟然說服衙門給他們家老二,弄進了忠烈祠,衙門給他們家免役兩年,文書都開具下來了。”
謝總甲聽了神色一變,道:“這怎麼可能,以往林家求了衙門多次,事也沒辦下來,但這一次怎麼卻成了。”
“必是林高著這老狐狸早就算好了,我衙門裡有人,他林高著,說不準衙門人裡也有人啊。”謝家老三開口道。
謝總甲重重在桌上一拍,罵道:“這一回整不到林家了,還讓我丟了份,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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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南方的豬
謝總甲的屋子裡,父女三人坐在那都是垂頭喪氣。
一個老媽子端著茶,剛進屋。謝總甲朝她橫了一眼道:“滾出去!”
老媽子知謝老虎的脾氣見不敢吭聲,端著茶又退了回去。
謝家老三垂著腦袋道:“爹,眼下洪山村那幫刁民都向著林高著,整日和我們村抬槓,林高著這次又免了雜泛差役,以後難不倒他了。”
謝總甲罵道:“廢話,爹不知道嗎?”
謝總甲罵完兒子,大娘哭道:“爹啊,你要為我做主啊!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般欺負女兒嗎?”
謝總甲被女兒這麼一吵,也是煩躁。
謝總甲半響道:“我不知道嗎?若是這一次我沒將林高著壓下去,洪山村那幫泥腿子,就會跟著造反,以後編戶徭役的事,別想讓他們再如以往般聽話。”
“爹,你出個主意,我們村裡的老老少少都聽你的。”謝家老三開口道。
謝總甲哼地一聲道:“主意我有,歪的不行,我們來正的,陰的不成,我就來陽的,咱們與林家槓上了,遞狀紙,上衙門告狀去!”
“打官司?爹這可不是好玩的,以什麼名目?”
“當然是為我女兒出口氣,林高著讓兒子無故休妻,休妻有七出,我還有三不去呢,他林家還吞了我們家五畝奩田,這都要給我吐出來。”
一旁謝家老三想了想問道:“爹,鄉里申明亭有告示,女子嫁人後,奩妝歸夫家處置。那五畝奩田現在姓林的了,怎麼討回來。兒子雖然讀書少,但你不要騙我啊!”
“騙你個母!蠢材!”謝總甲一巴掌蓋在謝家老三頭上罵道,“你一知半解懂個什麼,你姐又不是改嫁,只要我們找夫家的錯處,林家就沒有理由以七出的名義休了你姐,只要衙門審斷之後,判以義絕。那時不僅奩妝可以歸還咱家,林高著還要吃板子。明日我去縣衙裡找黃書辦商量下,請個省城最厲害的訟師,讓他知道什麼是官字兩張嘴!”
這兩日林延潮一直在家裡讀書,習帖。
雖說那日謝家老三得意洋洋地上門來要林家應役時,被大伯和三叔拿出文書直接給罵了回去。但林延潮猜想以謝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