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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單憑聲音上判斷,應該是一箇中年人。頭髮因為長久沒有清洗和清理,已經變成一縷一縷的,沉沉的墜在肩上。衣裳襤褸,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一大張草蓆被當作了社會上流人士才愛穿的鬥蓬,用一根藤條系在頸上,隨著他的奔跑,一起一伏的在身後晃盪。
“這個瘋子,天天喊著自己是國王。”
“我看他也蠻可憐的。想當國王想瘋了。”
“說不定是哪個地方落難的王族,在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拿出金幣呢。”
“是啊,能拿得出不少的金幣,但可惜半刻就被人搶光了。”
隨著這位鐵頭人的橫衝直撞,城內的百姓紛紛議論著,有同情有鄙視也有偷笑的。
鄭潛不由自主的看著鐵頭人,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個人,但是無論怎麼搜尋記憶,都沒有這個人的影象。
“奇怪。”
鐵頭人出城門之後,便向著王室的成員衝去。這人身上散著一股臭味,應該是很久沒有洗澡的原因。王室成員們看到他衝來,避之惟恐不及的紛紛讓開。
段蕭也藉此收回高舉的雙手,向一邊躲去。
“我是國王,快來拜見……”鐵頭人衝到扎堆的王室成員和鄭潛之間,向著王室諸人,叉著腰。
鄭潛從背影上看,這人的氣度倒真像是一個國王。如果將那條草蓆換成真正的鬥蓬的話,就更加神似了。鄭潛感覺到這個背影就更加熟悉了。
為什麼要戴著個鐵頭罩呢。從鐵頭罩的精緻程度來看,倒確實是出自於世家大族之手。甚至都不排除來自於王室。但是王室之內,沒有聽說這樣的人。
而且,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鐵頭人似乎對於段蕭的虎王令牌很感興趣。跑到段蕭的身邊就要搶,被段蕭一掌彈開,摔倒在鄭潛的腳邊。
“哈哈。國王,國王……”鐵頭人摔倒還不忘朝段蕭的虎王令牌伸著手。
鄭潛蹲下身子,扶起了鐵頭人。鐵頭人身上很臭,公主已經皺起了眉。但看到鄭潛一點都不厭惡,也就只好強忍著。她現在時刻以鄭潛夫人的標準來衡量和約束自己。所以,表面上看,已經性情大變了。連她最喜歡的特製長鞭都被她小心的收藏了起來。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很不容易了。
鄭潛扶起鐵頭人。仔細的看著他鐵皮之後的一雙眼睛。他想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但他看到的只是狂亂,迷茫。
他又伸手去掀鐵頭人的頭罩。
鐵頭人卻忽然用雙手捂住頭罩,視線觸及到鄭潛的眼神時,忽然像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往後邊爬邊退著。
“火……火……死了。哈哈……死了。我是國王……國王。哈哈。”
爬出了鄭潛的雙手能觸及的範圍之外時,他又開始狂笑。並向著段蕭衝去。卻又一次被段蕭一掌壁到城牆角。他靠著牆根,嘴裡漫著血,胸部劇烈起伏了一下,那口血便噴了出來。
“國王……國王……”鐵頭人依舊不屈不撓的勾著頭喃喃自語著。
在鐵頭人闖入這段時間裡,虎賁團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經站到了鄭潛和虎威的身後。一時黑壓壓的一個大方陣,壓著一小撮王室成員。不單段蕭,就連段峰都眼角直跳。
不過,幸好他早有佈置。聽到城內百姓已經傳出了嘈雜之聲,他這才面露喜色。他佈置的援兵終於到了。
白色制服的統領營的大隊人馬,在段峰默默呼喚了幾百遍的時候,出現了。作為臨冬城王室大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然也會有自己的嫡系軍隊了。
白色制服的雪狼營,是隸屬於統領營的第一大軍事單位。也是段家最為信任的軍團。軍團內所有要職,都是由段家直系子弟擔任。在戰力上,比虎賁團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城門。”雪狼營大隊人馬一邊驅散著人群一邊高喊著。馬蹄得得,刀槍霍霍。雪狼營的所有戰馬清一色是白色戰馬,配以白色制服和白色披風,確是氣勢非凡。在他們的鬥蓬上,刻個一彎新月和一個有著一雙紅眼睛的狼頭。
雪狼營從城門內魚貫而出。將王室的諸位成員緊緊的包裹在佇列之中。並且有人下馬,將自己的坐騎讓給了王室諸人。
雪狼營的到來,讓王室眾人如釋重負。特別是段蕭,更加的眉飛色舞。他一抖韁繩,駕著戰馬走到了佇列之前,惡狠狠的看著鄭潛以及虎賁團。惟獨視線在男人堆中的公主身上停留一下時,眼神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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