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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此刻正在鬼厲的腳底下,而本應該是門的地方只有一個空洞洞的門框,無聲的昭示著它曾經的作用。
鬼厲站在門外,望著酒館,負手而立。小灰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有些不安的在他肩上動了動,突然眼睛一亮,竟給主人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躥了進去。鬼厲猝然之下未來得及阻攔,當下也跟了進去。
酒館裡是凌亂一地的桌椅碎片,只有角落中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還算完好。桌椅都被仔細的拭去了灰塵,一個少年坐在桌後,一身華豔的絲綢衣裳,與這滿是灰塵的破敗酒館格格不入。他的身邊,一隻黑色的怪獸懶懶的窩在地上,此刻長長的脖子伸出,腦袋探到了幾尺外,四隻眼睛睜得極大,與小灰的三隻滴溜溜轉的眼睛對視著,目光愕然。
鬼厲一怔。
那少年臉上閃過一絲愕然,旋即微笑著向鬼厲點點頭。鬼厲收回目光,剛才在酒館外時他便感覺到裡面有股不弱的氣息,可是很明顯,那股氣息並不是這名少年。說起來他曾在南疆的荒林中遇見過這名帶著怪獸饕餮的少年,萍水相逢,同坐一夜相處也算融洽。只是在這早已廢棄的酒館再度相逢,他剛剛在外面時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少年的氣息,此人的身份來歷,大是可疑。
他心念正轉間,一旁的小灰和那怪獸饕餮已經打成一片。小灰趴在饕餮背上,兩隻手爪撫摸著饕餮的大腦袋,饕餮似乎很享受的咕噥一聲,閉上了眼睛。小灰看見它閉眼休憩的樣子,一時又來了興趣,一手抓著它的大耳朵吊在空中,一手伸出去翻著饕餮的眼皮。饕餮翻翻眼睛,接著睡覺,隨著它胡鬧。
鬼厲和少年望著兩獸嬉鬧的樣子,原本存在於彼此之間的戒備和疏離似乎隱隱淡了下去。
少年的神色微顯柔和:“饕餮隨我多年,所有人和獸一見他的樣子沒有不嚇得退避三舍的,不想還有你的猴子肯陪它玩耍。”
鬼厲微微一哂。他還記得少年當日發的狂言,“這天下之大,有誰配做我的朋友,又有誰敢做我的朋友?”如此狂傲之人,也難怪只有一頭怪獸肯與他作伴。
鬼厲的目光突然暗了一下。
他又比這少年好上幾分呢?
不想這少年剛說完不久,小灰突然睜大眼睛四處望了一圈,猛地跳到地上朝著後面躥去。饕餮感覺到身上一輕,不由睜開眼睛。而少年則明顯一怔,目光追著小灰的身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殺意。鬼厲看在眼中,心一緊,喝道:“小灰,回來!”
話音未落,後廚方向的門簾被一隻素手挑起,一個白衣女子走了出來,小灰歡叫一聲,躥上她的肩頭,在她雪白的衣衫上留下了幾個黑印。白衣女子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愕然道:“小灰,你怎麼在這兒?”
鬼厲愣住了。
這女子白玉蒙面,鳳釵斜簪,竟是那日被秦無炎劫走的凌清波。這些日子從蒼松口中,他聽到了不少關於這個昔日小師妹的訊息,比如她的太姥姥凌煙夫人是毒神當年的情人,比如毒神三大弟子均心儀於她平日裡沒少因此爭風吃醋,比如毒神臨死前將她許給了秦無炎,兩人已經舉行了婚禮。無論那條訊息都能證明一點,她現在應該在萬毒門,而不是在離鬼王宗總壇只有二百里的一座廢棄的小酒館中!
清波看見了他,怔了一下:“小凡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竟沒注意到。”說著便端著酒菜走了過來,一樣一樣的往桌上擺,“我在後廚找到了一些酒菜,既然你來了,正好坐下一塊吃喝。”垂頭見還少了一份杯盤碗筷,便轉向後廚尋了一份擦乾淨拿了出來,正好看見鬼厲和少年都低頭望向桌上的酒菜——酒是從酒館裡找到的酒,而菜則是一盤炒蛋,一盤白煮羊肉,一盆蛋花湯。兩人的表情還看不出什麼,重新回到主人肩頭的小灰則明顯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我是第一次下廚,”清波將碗筷擺在桌上,有些為難,“也不知道怎麼樣,應該可以入口吧?”說著便給兩人倒酒。
鬼厲和少年拿起筷子每樣各吃了一口,炒蛋裡沒有放鹽,羊肉是整塊煮的,兩人暗運力道於筷尖,撕下一片肉一看,裡面還有血絲。只有蛋花湯的味道還算正常,雖然飄著厚厚的一層油花。少年捏著筷子,神色躊躇,鬼厲則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淡然的望向清波:“廚房裡還有菜和肉嗎?”
清波另外搬了一把椅子,擦乾淨坐了下來,聞言道:“沒有,我把能找到的都做到菜裡了。很難吃嗎?”
鬼厲淡淡笑道:“沒什麼,初次下廚能做成這樣也算不錯了。”正說話間已經把羊肉端了起來,快步進了廚房重新生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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