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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動作,無聲地抗旨。
蕭天問眉頭緩緩皺起,風暴在他眼中凝聚。
“天素公主到——”就在氣氛僵到極點時,宮官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那頭響起。
“天素拜見皇兄,吾皇萬歲。”天素公主款款而來,於齊顏身邊停下,跪至他身邊。行了叩首大禮後,天素抬頭直視蕭天問。“皇兄,齊家無罪,夫君亦無罪。”
“天素,莫要胡鬧,朕……”若說蕭天問心懷仁慈,那也僅僅只是用在這個妹妹和長子魏王身上。
“皇兄,養不教父之過,無塵大過,但太子也未全然無錯。”天素看了低首不語的齊顏一眼。“況且,無塵頑劣,早於犯事之前就已被逐出齊家,隨他師父雲遊四海去了,此次闖下這般滔天大禍,我等著實毫不知情。”
“這素人賤妾生的亦是個賤種。”蕭天問冷嗤。
“是。”天素公主低首稱是,一手握住齊顏陡然握成牽頭的手。
“所言非虛?”蕭天問挑眉問。
“臣妹何時騙過皇兄?”天素公主徑自站起,並巧妙扯開了話題。“適才臣妹來此之前特地去東宮,並親自為太子診斷過,太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太醫診斷過於謹慎,有些言過其實了。”
“當真?”依蕭天問殘暴的性格,若他人如是說,怕是難免皮肉之苦。但開口的是天素公主,他不僅沒有動怒,更是比往常更信了幾分。
“皇兄還信不過天素的醫術嗎?”
原本會是一場風暴,可是危機卻在天素公主並不高明的幾句言語中悄然化解。
出宮的路上,天素安靜地跟在齊顏身後,但她望向他的目光卻不再像曾經那樣充滿依戀和痛苦。
“你見到他了。”齊顏出聲詢問,但語氣卻是萬分肯定的。
“我身為齊家少夫人,難道不應該為了家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嗎?”天素笑著問道,目光流轉間多了一抹沉思與笑意。
“嫁入我齊家十年有餘,公主何時做過‘力所能及’的事情?”齊顏不答反問。
天素公主臉頰微微泛紅。跟著齊顏登上回府的馬車,她又問道。“齊顏,這十年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見天素一臉期待,齊顏淡淡瞥了她一眼。“讓人倒盡胃口的怨婦。”
“什麼?”天素瞪大美目。想她堂堂帝國公主,何時被人這麼形容過,而且這個人還是與自己做了十年夫妻的男人。
“還是悍婦。”
天素剛要發作,但隨即一想卻又展顏微笑起。“我也在想,為何我思慕的嚴哥哥會變成這副德行。”她學著齊顏輕蔑的目光瞥了齊顏一眼。“原來這十年來我面對的一直只是個代替品。”
“言重。”齊顏淡笑著回應。
“你狠!”原以為齊顏會生氣,畢竟一直以來他無論是在戰場還是在官場都所向披靡。她料想他不能忍受這樣的說法,沒想到他的情緒竟絲毫沒有波動。
齊顏輕輕扯動唇角。她說的並沒有錯,既然是實話,那他為何還要生氣。除了至親的家人,最心腹的幾名輕騎兵,在所有人眼裡他一直就是齊嚴,包括齊家營中那些與他交心換命的兄弟。
“適才那番話是他教你的?”天素肯出手,加之她此刻的態度,她定是見過齊嚴了。無塵早已被逐出家門,這樣的話齊嚴居然也敢教天素說,倘若蕭天問有絲毫懷疑,稍稍一查證謊言就破滅了。
正在生悶氣的天素不滿道。“你就認為我想不出這樣的妙計?”
“也許真是你想到的。”在天素扯起嘴角準備得意大笑時,齊顏又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我道嚴怎麼會想出這麼笨的主意。”
天素狠狠閉眼深呼吸,待她再睜開眼欲與齊顏大吵一架的時候,卻見他撩開窗簾凝視窗外,似乎剛才他們之間未曾開口過。
窗外的天灰濛濛的,過道兩旁均是枯黃了的枝椏。灌進馬車的風有些涼,吹得天素不雅地打了一個冷顫,但迎風凝視遠方的齊顏卻無絲毫動靜,彷彿,這個人天生就屬於此時天地的冰冷色調。
涼風吹得他的臉如玉石一般剔透晶瑩,可是天素覺得,齊顏周身沉寂如死水,他甚至比四周的空氣更加冷凝。那一刻,她突然有這個男人隨時要破裂、融化的錯覺。
“你在思念誰?”直覺地,她愣愣地問。
“你的快樂也很簡單。”像那人一樣。“明明這十年你都不快樂,可是一旦知曉了真相,你便忘卻了之前所受的所有痛苦。”與他多麼不相同的人種,她感恩於生命給予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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