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人淋了半身溼。
齊陽曜若有所思地看著齊顏離去的背影,終是欣慰一笑。
第二日,齊相遭人投毒,雖無性命之虞,但卻白了黑髮的訊息不脛而走,朝野上下懸著的心終於是安回了原位。
慕容滄月不久就被齊顏召到千日國,說是有要事相商。
齊顏所有所思地打量了她許久,梅酒一杯接著一杯飲下,但他卻始終沒有開口。窗外淫雨霏霏,惱人的秋意徘徊不去,甚至透過敞開的窗肆意揮灑。
“何事勿離直說吧。”半天的沉默,慕容滄月耗盡了所有耐性直接道。
“月娘可還有未能放下的心結?”齊顏看著她,握著杯盞的手指微微地轉動著。
“……”慕容滄月一陣沉默。
“想為他報仇?”齊顏似笑非笑。
慕容滄月毫不猶豫地點頭。“若勿離能替王爺報仇,即便下地獄慕容亦甘之如飴。”
齊顏淡淡笑著,放下酒杯他單手抬起慕容滄月的下巴,細細地打量了她很久。“怎麼辦,我現在好像除了月娘幾人誰都不相信了。”
言罷覺得不想是他會說的話,有自嘲地呵呵笑了許久。“月娘貌若雙十,憑月娘姿容,自是一笑傾國,倒是塊絕好的禍國料。”他思量了一會兒。“西樓國的後宮同自古以來的後宮無異,均是暗無天日的屠場,雖不致用地獄二字形容,但也相去不遠了。”
慕容滄月久久不語,手邊的茶盞逐漸冷卻。她緩緩抬起頭,隨即笑容綻放。“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禍國紅顏的不是?勿離如此看重,我定不負所望。”
“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只是要委屈月娘了。”齊顏道。
“奪我至親者,慕容定要他血債血償。”
齊顏站起,拉著慕容滄月的手讓她在自己身前轉了一圈,柔紗倚著白衣,在烏亮的岩石地板上劃出惑人的光影。“紀顥臣非喜醇酒美人、聲色犬馬之輩,倒未希望他能醉生夢死,使其後院失火,只看月娘手段了。”他將慕容滄月抱在胸前。“月娘在齊顏心中更勝雙親,此去兇險,月娘千萬保重自己。宮中雖有人照應,但也莫完全信了誰,萬事也不要親自動手,更要心淨如雪,冷眼觀之,除了皇帝誰都不要依附,若事發,棄車保帥,報仇一事不急一時,如何取捨,月娘要心中當要有數才行。”
聽齊顏如是說,慕容滄月眼眶微微泛紅,她反抱住齊顏。“離別不久,勿離倒是成了囉嗦的主。誠如勿離所講,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自是不會輸給你們這些小崽子的。我們雖一直思量著給王爺報仇,但亦無勿離執著,當是勿離該知道如何取捨才是。”
“是。”齊顏笑得溫潤。
“無塵呢?”正事如此便告一段落,無塵第一次離開慕容滄月那麼久,她著實想念他。
“樓丞帶著在院子裡玩兒呢。”沉寂下來,後院斷斷續續傳來笑聲,溫柔的笑意柔軟了齊顏眉間的煞氣。他將他所有要守護的人裝在了這個院子裡,誰都別想傷害……
“她呢……”躊躇了許久,慕容滄月問。齊顏能輕易原諒柳夕顏,因為心中有與她相同的愧,但她不可以,只是人非草木,畢竟她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
“挺好,此刻正與孃親一起在佛堂禮佛呢。”如此也好,心中略有寄託,總比他要來的好。
“你父親他……好嗎?”慕容滄月突然問,神色一下子轉為略帶少女般慌張的彆扭。
“好。”齊顏答道。前些日子齊陽曜上書卸了大將軍一職,專心在家逗玩起孫子來,如今齊顏掌控朝政,手握兵權,齊家權勢達到了頂峰。
“勿離,安排我見你孃親一面。”迎視上齊顏的探究眼神。“我是你孃親最小的師妹,離開之前,有一筆陳年的糊塗賬想與她結算一番。”這一去,不知還能不能再回……
父親、母親,還有慕容滄月年輕時的糊塗賬……
齊顏單伸手捂住額頭,作無奈狀,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瞧我的記性,不論父親大人母親大人還是月娘都年輕過不是,年輕人,總是要惹些風流糊塗債的。”
“臭小子!找死!”被笑得惱羞成怒,慕容滄月抓起茶盞便向齊顏仍了去。
“嘖嘖,悍婦。”齊顏單手接住,杯中茶水未濺出半滴。“我真該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若月娘你成了我們兄妹的孃親,還不知我家嫣然要變成什麼樣呢。”
“自然是比現在要出色許多。”慕容滄月想都未想便脫口而出,隨即又一陣尷尬。齊嫣然神似齊陽曜,看見那張臉,她自然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