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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師還告訴我,整個大重慶的東部,包括湖北西部的廣大地區,都是過去一支重要的巴人——廩君蠻活動的區域,這支廩君蠻是巴人中最強大的一隻,他們以山川河谷為根據地,不斷征服周邊的小國和部落,劫掠他們的財富和女人,並曾經建立過一個非常強大的巴國。
以後不知什麼原因發生了分裂,迅速衰落並分崩離析,在大約公元前4世紀中期突然神秘的消失了,而夔城一帶,曾經是他們活動的中心區域,也是他們最後神秘消失的重點可疑地區之一。
據說巴人的第一個部落酋長廩君死後,魂魄化為白虎,所以當地土家人都有崇拜和祭祀老虎的風俗。因此廩君蠻又被稱之為“白虎之巴”,但他們最後是怎樣滅亡的以及他們所掠奪的大量珍寶究竟去了哪裡,都無從查考,成為巴史上的重要謎團之一。
然而不幸的是,董老師因為特殊時期中遭受迫害,身患多種疾病,幾個月前駕鶴西去,使我的巴史研究陷於停頓,而董老師臨別之前送給我的一本筆記和地圖也沒來得及細看,這次考察,我打算把它帶上,有空研究研究。
中飯安排在冬瓜飯莊,說起這個“冬瓜”,跟敝人頗有淵源,乃吾小學初中之同窗。
“冬瓜”姓馮名東國,諧音就成馮冬瓜了,簡稱“冬瓜”。好似知道他日後必定與烹調結緣,而“冬瓜飯莊”因其味美價廉,在夔城竟也成了個品牌,興隆鎮這家乃是剛開業的分店。
說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冬瓜是班上出了名的調皮蛋,而我算是“品學兼優”的班幹部,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倆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一定要找共同點,那就是倆人都共有的一種冒險意識。
冬瓜的父母都在縣劇團工作,家也住在電影院院子裡,所以我小時候看電影看戲都是不需要買票的,只要放映前到他家侯著就行了。
有一段時間,我特別迷戀畫畫,但那時畫筆和顏料對我們還算“奢侈品”,冬瓜便自告奮勇承擔瞭解決這些材料的任務。
我們把目標鎖定在劇團的庫房,一個放風一個打洞,好在庫房的一面牆是用石棉板隔起來的,所以打洞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一會兒,冬瓜得意洋洋地拖出一個紙箱來,開啟一看,全是紅顏料,足有12瓶。我說要不了這麼多一個色,拿回去換點其他顏色。
於是冬瓜兄又從洞口鑽了進去,但卻沒有將這個箱子帶回去。不一會兒又灰頭土臉地鑽出來,這次手中拖的不是一個箱子而是兩個,箱子裡倒是各種顏色都有,但三大箱顏料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明目張膽拖出大院的,於是我們把它藏在庫房外佈景臺裡面,花了幾天時間化整為零用書包把它偷運到我家裡床下。
後來我成為學校美術興趣小組的骨幹,全是這幾箱顏料的功勞。
大半年沒見,冬瓜似乎又胖了不少,身子滾圓滾圓的,身高雖然遠不及我,體重卻大了許多,更像個名副其實的“冬瓜”了。
西裝革履的倒有些老總的派頭,但舉手投足卻漏了餡兒,仍然是油頭滑腦,滑稽可愛的“冬瓜”。
一見面,冬瓜首先表功:“我已經跟趙書記說好了,你就以編外隊員身份加入探險隊。”
我連忙表達謝意,順手遞給他一個紅包:“恭喜新店開業,一點小意思。”
冬瓜嘴裡說兩兄弟客氣啥子,手卻伸過來接了:“狗日的,你每次回來都一個人,你媽老漢兒(父母)不著急,老子還著急呢,要不這次就在夔城勾兌一個再回去?”
我捶捶他肩:“這事用不著你著急,我目前還沒這個心思。”
冬瓜給我肚子就是一拳:“我看你娃有病。”
探險隊一共13人,中方六人,其中三人我認識,一位是縣旅遊局黨委書記趙林森,算是老相識;兩個扛攝像機的分別是萬州電視臺攝像師黎夔和夔城電視臺趙東。另外一男一女經介紹得知,男的是成都理工大學教授萬向北,女的是她的研究生。
法國人的名字一時難以記住,這次來中國的七人由四男三女組成,其中有兩對夫婦。他們中有地質學家、生物學家、歷史學家,還有教師和醫生,完全是自發組織、自籌金費的一隻民間專業探險隊。
我們十多人圍坐在由兩張方桌拼成的大條桌周圍,由萬教授為中法雙方相互介紹:五十多歲滿臉絡腮鬍的隊長叫伊普斯,在法國洞穴探險界享有盛名,另一位中間禿頂、兩鬢銀鬚飄飄的是沙克,像個大盜,因此特別留意,我給了他一個外號叫“歐陽鋒”。
兩對夫婦中兩個中年男人是一對親兄弟,哥哥叫菲利普,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