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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便看老支書的眼色,老支書點頭認可後,神婆才開始介紹起有關蠱的內容:
“苗家自古都有養蠱放蠱的說法,一般人都認為是迷信,其實是有這回事的。”
神婆的貴州話說得不錯,我們完全能夠聽懂。
“所謂蠱,其實就是動物身上的寄生蟲,按照動物種類分有蛇蠱、龜蠱、土鱉蠱、雞蠱、鴨蠱、狗蠱、羊蠱等等。”神婆慢慢地訴說,生怕我們聽不懂,我則靜靜地聽,還裝模作樣的記錄。
“這些蟲從動物身上取下來,經過特製的藥物和草葉餵養,變得生猛而通人性,這就是養蠱。”神婆年齡雖然老邁,語言卻很有邏輯。
“那放蠱又是怎麼回事呢?”我迫不及待的問。
“放蠱就是待蠱蟲養成後,趁別人不注意,將蠱蟲摻入湯水或茶酒中使人喝下,就成了放蠱。”神婆繼續侃侃而談。
“那蠱蟲又是怎樣來危害被害人的呢?”我繼續追問。
“在長期的餵養過程中,餵養人和蠱蟲之間可以透過咒語來溝通,也就是你們說的心靈感應。”沒想到神婆還是個有學問的人,也難怪,在邊緣鄉村,往往從事神巫活動的人都是寨子裡的知識分子。
“患蠱的人都有哪些症狀呢?”我想確認一下自己身體內究竟是不是蠱毒。
“蠱毒發作的初期只是出現麻癢,頭暈、嗜睡等症狀,發展到後期就有失憶、失眠、周身痠痛、麻癢難耐等症狀,嚴重的會四肢無力,體力衰竭而死。”神婆講完這段話,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
“蠱毒從型別分主要有兩大類,一類叫情蠱,一類叫恨蠱。”神婆拿來一根菸杆,裝上菸葉,我連忙給她點上,點菸的時候,神婆又瞥了我一眼。
“情蠱一般是某個女人為了迷惑和拴牢男人而施放的蠱。”神婆咋把著菸嘴,吐出一口煙來。
“我要學養情蠱。”唐婉麗立即插話。
“你這麼漂亮乖巧,不需要養蠱就能拴住男人的。”神婆淡淡地道,又望了我一眼,大家都笑了,唐婉麗也露出得意之色。
“那麼恨蠱呢?”我趕緊問道。
“恨蠱就是施放給自己仇恨的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神婆又吐出一口長煙。
“那如果施蠱的人死了呢?”我繼續問道。
“如果施蠱的人死了,蠱蟲還會寄生在被施人體內,如果沒有藥物餵養,就會吸食人血液中的養分,麻癢難耐。”
“有沒有解除蠱毒的辦法呢?”我著急起來。
神婆卻不再言語,只顧吸菸,把眼睛望向其他四人。老支書立即站起身來,招呼吳峰、唐婉麗和小呂到院子外面去走走,大家都明白了神婆似乎不願意談更秘密的內容。
我正左右為難時,神婆發話了:“這個老師可以留下來,我跟他單獨談會兒。”
待屋內只剩下我二人時,神婆眼神突然嚴峻起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實目的了。”神婆的眼睛盯住我,把煙桿丟到一邊。
“我懷疑自己中了蠱毒。”我坦白地回答。
“把你的舌頭伸出來看看。”神婆命令道。
我立即使勁伸出舌頭,神婆看了看,用尖尖的指甲在我舌頭上颳了下,湊近鼻子聞聞,眉頭緊鎖,半響不語。
“怎麼了?”我愈發緊張起來。
“你中的蠱不是苗疆的。”神婆肯定地說。
“確實不是在苗區得的。”我老實回答她。
“方便告訴我嗎?”神婆眼神有些迷惑。
“是在一個土家族寨子感染上的。”我又撒了個慌。
“是不是你辜負了寨子裡的某個姑娘?”神婆追問道。
“就算是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企圖解釋一下。
“是不是那樣不要緊,關鍵是人家放不放過你。”神婆的眼神更加嚴峻。
“施蠱的人已經死了。”我無奈地告訴她。
“冤孽!冤孽!”神婆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救嗎?多少代價都在所不惜。”我雙膝著地跪在神婆面前。
神婆卻沒有理會我,眼神中依然充滿疑惑,任憑我跪著。
過了一會兒,神婆從一個竹筒裡拿出一根銀簪,對我說道“借你點血用用。”然後將我的頭下壓,衣領往下面拽,露出肩胛,將那銀簪刺了進去,停留約十幾秒鐘,拔了出來,把銀簪上的血點在指甲上,又湊近鼻子嗅起來,半響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