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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沒有受了委屈不找他求救的道理。
難道,這位王七娘除了懦弱、平庸外,腦子還有點糊塗,分不清親疏?就算生母亡故了,可外家還有孃舅呀,有困難張嘴求求孃舅們,舅舅們能坐視不理?還是這位七娘根本就忘了,自己還有兩個舅舅可以依靠?
不過,今天的事倒叫陳氏對王七娘刮目相看了。
一封無字信,一顆亡母的珍珠,再加上一個不著四六的僕人,就算七娘什麼都沒有說,僅憑看到的這些片段,就能讓人引申出無限的聯想。尤其是對亡姐感情最深,對因不能照拂外甥、外甥女而愧疚不已的李家三老爺,見到、“聽到”以及“聯想到”外甥女如此淒涼的境遇,怎麼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果然,她這裡正琢磨著那個送信的僕人會對自家老爺說什麼,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嘭!”
唔,是老爺甩門的聲音。陳氏睜開半眯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心裡默唸著“一、二、三!”
“欺人太甚,王家、趙家這是欺我李家沒人嗎?!真是欺人太甚!”
“老爺,這是怎麼了?難道真是外甥女那裡出了什麼要緊的事?”
陳氏聽到丈夫暴怒的低吼聲,心裡一顫,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連忙起身,整了整衣裙、抿了抿鬢角,陳氏滿臉關切的迎出來。
李昌叔原本白皙的臉上佈滿鐵青,聽到妻子溫柔的聲音,用力壓了壓胸腔內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王家、趙家欺我太甚,秋娘,你可知道這些年七娘都是怎麼過得?你可知道堂堂儒商會會長的趙家、標榜詩禮傳家的趙家竟然寵妾滅妻?你可知道現在七娘在哪裡?……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我對不起大姐的臨終託付,辜負了大姐的信任,我、我——”
想到亡姐留給他的遺書,李昌叔鐵青的臉上浮現出莫大的愧疚和痛苦——想當初,大姐像母親般照顧他成長,現如今他卻連姐姐最後的一點託付都做不到。真是、真是太對不起姐姐了,虧他還整天對自己的孩子說什麼“忠孝仁義信”?!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陳氏見丈夫雙眼充血,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推坐在椅子上,親自捧上一杯熱茶,柔柔的勸慰道:“有什麼話,您先給妾身說說。難道是外甥女在夫家受了什麼委屈?”
“唉,哪裡是委屈呀?”面對妻子溫柔如水的目光,李昌叔長長的嘆了口氣,把茶杯隨手放在桌子上,眼中泛著一絲寒光說道:“簡直就是虐待!”
“什麼?虐待?趙家怎麼說也是大家族,雖然不及咱們五姓七望有規矩,可也繁榮了上百年,不是那些暴發戶,怎麼會如此不顧規矩、禮數?”
陳氏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哼,暴發戶,他還不如暴發戶呢,就是市井裡最低賤的粗鄙之人都知道尊重嫡妻、妻妾有別,可他呢,他趙家又是怎麼做的?”不提這些還好,一說趙家如何,李昌叔被壓下的怒火又“轟”地躥了出來,從牙縫裡狠狠的擠出幾句話:“你知道七娘現在在哪裡嗎?在青州青陽縣的一個小山莊子裡‘養病’!我呸,狗屁養病,分明就是放逐,變相的趕嫡妻下堂呀!”
“這,這都是真的?”
陳氏原以為外甥女是為了引起舅舅注意,故作姿態的送來這麼一封求救信,沒想到事情真的到了如此艱難的地步,見丈夫沉痛的點了點頭,便有些急切的說:“那咱們趕緊把外甥女接過來住吧。哎呦,難怪這孩子動了大姑太太的救命嫁妝,分明就是走投無路才找到咱們呀。可憐的孩子,還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罪。老爺?”
“恩,接是肯定要接的,”李昌叔對妻子的反應很滿意,畢竟把外甥女接過來安置,還需要妻子這個當家主母全力支援、配合。如今見她也是一副心疼孩子的長輩樣兒,他也能放心的把七娘交給妻子照顧。
“不過,我先要給趙家去個信兒,好生的向趙家老爺子‘謝罪’,雖然不知道七娘犯了什麼‘七出之條’,但我李昌叔作為趙王氏的親孃舅,沒有教養好外甥女,也是有責任的!”
“……哦,好,另外也給大老爺去封信吧,他在京裡,有些話也可以親自請教趙會長!”
對於自己的求救信而引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王綺芳並不知道。此刻,她正戴著錐帽,在趙嬤嬤的陪同下,和倩娘一起送馮鐵柱進京。當然,隨馮鐵柱進京的還有小丫頭紫苑,以及王綺芳親手給趙太太和小丫準備的禮物。
“少奶奶,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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